两个年轻人站在罗马特鲁米尼火车站的中央大厅，白课题正在四处张望，楚盟给马库斯打电话，马库斯的电话关机。楚盟如是试验了好几回，但马库斯的电话始终没有反应。
白课题现楚盟的脸上露出很担心的样子，他望着她，“我们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他对自己承认他有些嫉妒。

“你说他会被什么事情耽误了？”看起来，楚盟心中已经有所怀疑。

但白课题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说不好，”白课题想起海伦被杀时的样子，她向后仰躺在地上，头好像撞伤了。他当时将脸转向别处的原因不是他不喜欢血腥的场面，而是海伦的睡袍在之前的打斗中扯破了，她身上很多私密部位都暴露在外面或者若隐若现。白课题可不想当着楚盟的面直勾勾地盯着海伦的身体望。想到这里，白课题说：“马库斯并没有谨慎地对待这件事情。”

“为什么这样说呢？”楚盟说。

“原因是世界上并非所有人的心脏都长在左边，总有心脏长在右边的人。马库斯真的应该用神木尖桩再刺一下海伦的右胸。”

“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楚盟疑惑地问。

“当时我也忘了。”白课题编了一个瞎话，他没有提醒马库斯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点，那时他真的不想再到那个半裸的女吸血鬼跟前看一眼，他承认，她对他还不错；第二点，很隐秘，他内心有一点点，希望海伦的心脏长在右边，这等于给了海伦一个微乎其微的活下来的机会。不管怎样，海伦的死亡几乎可以确定，毕竟心脏长在右边的人就像白狮子一样稀有。现在……强大的马库斯竟然失踪了。

最后，楚盟很失望，也很无奈地与白课题登上了由罗马市中心驶往费乌米奇诺机场的火车。他们很及时地登上了由罗马直飞罗马尼亚第二大城市布拉索夫。由于马库斯为他们做了新的假护照，他们放弃了使用雨果给他们的假护照。那些北美狼人虽然没有把握战胜存在于欧洲的吸血鬼，但是他们的确很有钱。楚盟选择了靠窗户的座位，白课题坐在她的身边。她有点闷闷不乐。

也许她在担心马库斯，他想，但是他的脸上根本没有情感的表露。白课题完全相信海伦没必要与她的手下精心策划一个骗局来骗自己，她用得着来骗我吗？如果是她抢跑了《母狼》，她实在用不着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

白课题望向楚盟身边的舷窗玻璃，里面竟然倒映出雨果那张阴险的脸。是的，伪善的北美狼人很有可能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将《母狼》盗走。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如果将“幼狼”与“母狼”放在一起，它们之间会产生什么反应。至少目前，青铜幼狼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突然，楚盟的温热的手放在白课题的手上，也许她现自己对他有些冷淡了。坐在座椅里，他比她还要矮一些，因为他总是喜欢将身体深陷入座椅里。雨果的面貌在白课题的脑子里消失了，他反过手将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她看着他的脸，那上面没有任何感情波动。马库斯救了她，而且近几天来，一直是马库斯在照顾她，她认为她担心一下马库斯是正常的。看到白课题有些漠然，楚盟自然地收回已经在他掌心中的手，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她很失望，却没有任何表露。

她微笑着，“你在想什么，是如何寻找正十字架的主人，还是在关心，呃，&1t;母狼>的下落？”

“正十字架，我希望我们能在布拉索夫遇到我们要找的牧，狡猾的佛提乌一世。”白课题心里明明在想《母狼》的下落，嘴上却偏偏要说他在想水晶匕这条线索。其实两个答案中的任何一个对楚盟来说都是一样的，哪一样古物不还得他们亲自去找。这样暗中的不动声色的抵制也许不会伤害对方的感情，但却会伤害到自己，这恰恰反映了白课题性格之厅中的一角，布满蛛丝阴暗的一角，那里放着一把小椅子，他不顺心时会在那里坐一坐，摆弄他手中的用柳枝做成的弓箭。他将思绪从他那副弓箭中收了回来，“我想马库斯不会有事的。他曾经说过他虽然活了两千多年，却还未对生活感到绝望而想要继续好好活着，并且不想像前辈吸血鬼那样隐居而要过喧嚣的都市生活。我想，耶和华也不会让永远也活不够的马库斯被毁灭吧。”

就像一个好朋友在宽慰找不到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儿。怪癖颇多的家伙又跑到他心灵之厅中另外的阴暗一角坐坐。

说完，他感到有些不妥，楚盟更觉怪怪的。两人感觉好怪，好不舒服，就像有一只黏糊糊的蛞蝓在皮肤上爬来爬去。

无奈，她将脸转向窗外，望着那铅灰色的天空以及地面上白雪皑皑的雪山，她猜那是宏伟的阿尔卑斯山，许多征服者都带领着军队翻越过这座雪山。

……

罗马一家最豪华的酒店，某个总统套房的门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床上的两个人还在如胶似漆地缠绵着。室内很乱，所有家具都被动过，花瓶掉在地上摔碎了，挂在墙上的壁画也被碰掉了，就连墙上精美的壁纸都被划得支离破碎。当然，壁纸的悲惨命运都是海伦造成的。

“你知道，我在内心深处一直都爱着你，只是从未表白。”马库斯仰躺在床上。

海伦骑在他的身上，两只纤手按在马库斯的胸前，轻轻地抚摩着。

“既然这样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海伦早已有打算了。

“聪明的女人，你总是那么精明。”马库斯毫无防备地说，“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之一。”

“你的卢克莱希娅呢？你以前不爱她？”海伦嘲笑道。

“我也爱她，但这不妨碍我爱你。你是贞女，我只能对你怀有精神之爱。”

“告密者？”

“我说过了，不是我。”

“我相信你。”海伦将床头的神木尖桩拿在手中。“我们玩一个游戏好吗？”

马库斯没动，但他有所防备，毕竟骑在他身上的是一个心狠手辣，反复无常的吸血鬼。“什么游戏？”

“角色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