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竟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这话就不明智了，画是死的，人是活的，机会来了，你不好好把握，那你就白白失去机会。
苏健为听明白了，马竟军是想让他拿画出来换什么，可换什么呢？无非是官职吧？我不稀罕当官，只图个安稳。就装糊涂说，那画我不想卖掉，失去了就很难再得到了。

马竟军说，现在不是叫你卖，是让你拿出来换比画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职位，你知道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果然没有估错，姓马的果然是用职位来引诱他，他想好了，就是让他当总经理，他也决不会把金农的画拿出来的。于是，他不做声，听马竟军说下去。马竟军说，健为，实话跟你说吧，公司缺钱，要贷款，公司里有这样的意思，如果你把那画献给厂里，咱厂就能获得两千万的贷款，事情办妥了，这办公室主任就是你的了。

马厂长，我不是做主任的材料……

马竟军拦住他说，不要这么快就回答我，你可以回去想想的，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好了，我得马上回一趟国资委，陈忠伟主任等着我呢，你先回去，好好想想。

苏健为点点头，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钟惠朝他微微一笑。他弄不懂，这笑蕴涵着什么，她难道知道了马竟军跟他说的事？还是有别的意思？他猜不透，埋头想做点事，可一颗心怎么也安静不了。整整一天，他都百无聊赖地浏览着新闻，什么事也干不成。

好不容易下了班，苏健为开车回家，江小晴见他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问他什么事，他将马竟军说的话跟她说了。江小晴笑了笑，如果给个副总经理当当，还可以考虑的。

苏健为说，人家都烦得要命，你还有心开玩笑。

江小晴说，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能当个副总经理，不比把那画烂在家里强？

懒得理你！苏健为一头扎进书房去了。人烦起来，这什么也干不成，苏健为本想画画，可笔在手上，脑袋却一片空白；打算写字，笔在纸上转了几下，总不来电，只好把笔搁在桌上。呆了呆，目光停在书架上，金农的古字画锁在抽屉里头。他走近书架，打开抽屉，将抽屉打开，取出金农的梅图，展开看，尽管纸质发黄，但墨梅的风采依旧，让人倍感珍贵。苏健为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拿这画去换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