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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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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呀,好香啊,茉儿可以吃吗?”
“等一会儿,还没有蒸熟,瞧你的馋样。/www.qВ5.c0m\”女子轻笑出声,用袖口轻轻的给她拭汗。

“花瓣加到面里真的的能吃吗?”小女孩的嗓音甜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为娘还刮了一些桃浆,这做出的桃花糕更加香甜呢。”女子充满爱怜的声音却渐渐空远。

“茉儿好想吃哦,娘亲,快点……”

"很快就好了……就好了……”女子声音淡淡的开始飘散,越来越远。

娘亲……娘亲……”海茉猛然惊醒,双眸犹带泪意,她定了定,渐渐找准焦距。此时已是深夜,屋内黯淡,一道柔柔的月光透过窗格静静洒落,清冷银韵。

她刚才在叫什么?娘亲?海茉愣了愣。这几天总是梦见小时候的事情,和娘亲、姐姐相处的点点滴滴,梦里那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唤醒记忆深处最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小时行乞的时候,她一个人蹲在街道的角落,眼巴巴的盯着对面包子铺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嘴里接过一个妇人递过的包子,肉香汁滑,妇人慈爱的给女孩擦去嘴边的食渍,那包子的香气、温柔的呵护让她眼馋了好久好久。这些亲昵、这些慈爱她都曾经有过,只是一觉醒来全不都不见。如果娘亲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是否也和其他女孩一样,依偎在母亲的怀抱撒娇,享受那天伦之乐?

“娘亲……”芷茉喃喃的轻念。这个字眼对她遥远而又陌生。灵儿的爹娘是被奸人陷害才不得已丢下他;那么她的娘亲又为何丢弃她?她不讨人喜欢吗?娘亲不爱她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半脸人?

海茉摇摇头,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反正她早已一无所有,还记挂这些只得徒生伤感。

她披衣下床,再也无心睡眠。打开房门,望着天空一轮清冷的孤月。

“凌哥哥------你……”对面的凝碧池忽然传来女子的低声抱怨,借着银色的月光,海茉定睛一看,翠衣银鞭的好像是易曲烟,旁边那名黑衣男子……是灵儿?!

海茉立即回头,知道自己此时不宜打扰他们,正欲关上房门,耳畔传来酒坛破碎的声音,咣当碎响。

灵儿……又喝酒了吗?海茉心一跳,鬼使神差般的朝他们走去。

“凌哥哥你不要喝了……”易曲烟想夺过他手中的酒坛,却被他按住。

拨开树枝,海茉悄悄望去:只见周围散落几个酒坛,易风凌依着树干半躺在草地上,手臂搭在弯起的膝盖,几缕黑发松散的垂下,垂至微微敞口的衣襟,一副颓废落拓的形态。

不理会易曲烟的叫嚷,易风凌抱起酒坛又是一阵狂饮,透明的酒水从嘴边蜿蜒而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薄透的贴在胸口,露出结实的肌理。

“你……你也来喝!”醉眼朦胧,易风凌醉笑的着将酒坛递给满面恼怒的易曲烟。

“你够了吧!”一手推开,易曲烟打落的酒坛,气的一跺脚:“凌哥哥!”

看着碎落的酒坛,易风凌挣扎的扶树站起,耳尖的听见身后的细小声响,他心念一动,半敛眼眸,察觉到右边的树叶微微晃动,他轻声一哼。忽然定定的望着易曲烟,目光炯炯,看得易曲烟十分的不自在。

忽然他猛的揽住她的纤腰,往怀里一带,嘴边勾起一丝坏笑:“是……是曲烟吗?”

“凌哥哥-------”细声如蚊,易曲烟的脸一下变的通红,凌哥哥从未这般抱过她,也未曾如此亲近。

“害羞了?”半眯的桃花眼波光粼粼,浓密的眼睫投下一层暗影,更显五官俊美而深邃,易风凌用力抱紧,眼眸悄悄瞥向一旁,笑道:“师傅不是将你许配于我了吗?”

易曲烟羞涩的低下头,顿时心跳如雷。自从爹爹和凌哥哥提了婚事后,他就一直这个样子,每日几乎泡在酒缸里,醉生梦死。她以为凌哥哥不想娶自己……易曲烟忽然想到海茉,美眸闪过一丝恨色,不管怎么样,即使凌哥哥真的不喜欢自己,也是她易曲烟的,从前是,以后也是!

海茉一怔,立即转身离去,可裙角却被旁边的树枝勾住,发出轻微的细响,一下惊动到他们。易曲烟连忙从他怀里跳开。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躲在一旁?”声音冷冽疏离,易风凌没有回头,月色溶溶,勾勒出他欣长而又孤寂的背影。

海茉慢慢走了出来,斑驳的树影映在她的脸上,隐不去眼底的那抹哀伤。

“你来做什么?”易曲烟杏眼圆睁,心里暗自气闷海茉坏了她和凌哥哥的好事。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羽睫颤抖,望着那苍凉的背影,海茉满腹心酸:“我现在就走!”说完便转身要离去。

“慢着!”易风凌慢慢转回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曲烟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和她说。”

“凌哥哥------”

“回去!”一声厉喝,易风凌的视线紧紧的攫住海茉。

易曲烟从海茉跟前经过,水杏大眼狠狠一瞥:“姐姐刚才可是听见了,到时莫要忘了来喝我和凌哥哥的喜酒!”说完,猛一跺脚便转身离去。

海茉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灵儿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心里一阵慌乱。

“姐姐不高兴吗?弟弟要成亲了,怎么姐姐十分的不欢喜呢?"打着酒嗝,易风凌踉跄着来到她跟前。

“我自然十分高兴,灵儿喝多了。”海茉别过目光,两手交捂,一片冰凉。

“是吗?”易风凌猛的按住她的肩膀,大掌用力的攥紧,恨不得把她捏碎。

洁白的贝齿疼的咬住唇瓣,海茉却不愿发出声音。

易风凌的俊脸猛的逼近,冰冷的唇一下印上她的脖颈,辗转反侧,用力啃咬,舌尖的温热让海茉呼吸一窒,想要推开却被他狠狠的按住。

不同于上次洞穴里的迷乱温情,这个吻强烈而霸道,那感觉阵阵酥麻,滚烫的舔舐滑嫩的脖间,粗喘声渐起,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体内汹涌的情潮一下夺去她的心魄,海茉全身颤抖的厉害,她第一次感觉到灵儿的力气好大,按在肩膀处的手掌几乎要把她捏碎一般。

“姐姐还记得这个吗?”易风凌忽然停下,声音低沉压抑,俊容几分潮红。

“记得又如何?灵儿想怎样?”心头一颤,海茉勇敢的抬眸和他对视,小手却紧紧的抓住了腰侧的衣襟。

“可我一直没有忘,我想!”易风凌深深的凝视她,将她的小手带到自己的胸口,黑眸如星光泛动,熠熠生辉:“我一定错过了什么!”

错过?!

海茉一怔,琥珀色的水眸一阵惊愕,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俊美脸庞,微微凹陷的酒窝深浅顿动,她脑海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强而有力的跳动。

易风凌贴住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望着那淡粉色的樱唇,眸色渐渐深沉,微微粗喘。

海茉睁大水瞳,静静凝望的他,紧张的连呼吸都要忘记。

看着她那颤抖的羽睫,澄清的水眸却一片空灵,易风凌笑了笑,猛的放开她,敛去眼底的黯淡:“姐姐那么紧张干嘛?”

“我……”

“夜深了,我回去睡了。”不等她说完,易风凌抓起一个酒坛,脚步虚浮的蹒跚离去。

望着那落寞孤寂的背影,海茉摸上脖间的刚被他亲吻的地方,余热残留,深深入骨。

记忆中的咒语

“你要用心记住,再给为娘背一遍!”

“半月沦西阿,修凿人已歌,胡轮不达西域桑子科,樊若吉布拉卡……卡……娘,真的好难记哦,茉儿不要记。”

“背不出来就不准吃东西!”

“呜呜呜……樊若吉布……吉布……娘,这到底是什么?好绕口哦”

“茉儿你要记住,除非有人说出前半句,否则任何人问你都不能说出后半句,知道吗?”

“为什么啊?”

“你有没有记住,任何人都不能说,至死方休!”

“娘--------娘--------你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我!”

“等到你们重聚,让所有一切合二为一!”

“娘--------娘--------”

“砰----------”天边闪过一个响雷,在庭院里凭空炸开,轰隆隆巨响。海茉一下从睡梦中惊醒。

她抬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乌云密布,天色阴沉的吓人。几道闪电从空中划过,雷声隐隐,轰隆不断;狂风劲吹着树叶,沙沙沙的一片作响。

已经中午了吗?海茉望着阴暗的天色,水眸黯淡。昨晚回房后她一直没有合眼,灵儿的那个吻似乎有了魔力,搅的她一夜无法安心入睡,直到黎明才渐渐睡去。

“半月沦西阿,修凿人已歌?”海茉喃喃的念着,她一怔,这不是小时娘亲教她念的一段话吗?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记得娘亲疾声厉色的要她背完才能吃饭。后面似乎还有一句好难背……好像是……好像是……

海茉抱住头部,拼命的去往记忆深处回想,却如同带了紧箍,越来越紧,越来越痛,那残留影骸像偶尔闪现的鸿羽飘忽不定,在一片空洞洞白茫茫的雾气中若隐若现,飘渺悠远。

胃里忽然一股酸意气逆上冲,腹腔顿时绞痛难忍,一股抑制不住的腥味直冲咽喉,芷茉连忙捂住嘴唇,奔到院落里长廊,赶去茅房,在里面唏哩哗啦吐个痛快,直到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吸入凉薄的空气,海茉才好受一些,清洗干净整理完毕,海茉走出茅房,微微喘气,冷汗淋漓,看着纷纷扬扬的雨势,她遮住头部,连忙跑到长廊,打算回屋。

“呦------这不是海茉姐姐吗?怎么这般模样?”一身翡翠衣裙的易曲烟从对面冷笑着走来。

海茉抹去颊边的雨水,朝她虚弱的一笑,打算从旁边过去。

“姐姐这个样子要去见凌哥哥吗?”身手一挡,易曲烟拦住她的去路。

海茉摇摇头,刚才狂吐一番已经掏空了整个身子,她没有任何力气再和易曲烟争辩什么。

“看来姐姐还是老样子,喜欢在男人面前装出这般柔弱的模样,以前在妓院里也是这样卖弄风骚吗?”美眸闪过阴谲,易曲烟慢慢说道:“怪不得连君大人都着了你的道。”

“你……”心一跳,海茉咬紧牙关,脸色一片苍白。

“姐姐生气了,哈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易曲烟皱眉上下打量着她,眼里尽是厌恶的表情。

海茉大口喘气,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腹,攥出一片冷汗。

看着她哆嗦的身子,易曲烟继续恶意的嘲笑:“你看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凭什么和我争凌哥哥?他已经是我的了!”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雷声隆隆,紫色的电光劈裂阴霾的层层乌云,反射到海茉惨白的小脸上,陡生鬼魅。雨势如虹,漫天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玉珠从屋檐上纷纷滚落,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易曲烟忽然打了个冷颤,发现海茉直直的盯着自己,水瞳阴郁的和这天气一样暗沉,眼底的赤红血丝让她倒抽口冷气。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阵阵低笑逸出没有血色的唇瓣,海茉一步一步的逼近,脑海里轰隆隆的炸开。为什么易曲烟现在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还要用这些恶毒的语言狠狠的羞辱于她?她都决定离开灵儿了,为何他们还要阴魂不散的揭开她的伤疤,一遍又一遍的践踏。

是啊,她出身妓院!她漂泊流浪!她是个肮脏龌龊的乞丐!她沾满血腥!她滥杀无辜!她是人鬼不辨的半脸人!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已经深陷泥潭还怎能回头,去吧去吧,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她不愿这样痛苦活着,从过去到现在她都是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

这样想着,内心陡生一丝恨意,海茉一只手猛的掐住易曲烟的脖子,琥珀色的眸子混沌阴浊,看着易曲烟娇艳的小脸布满惊恐,心里充满的无比的快意。她慢慢的加大力气,瞳孔渐渐收缩。

“救……救命……”易曲烟被掐的喘不过气,颤抖的双手抓住海茉的手腕用力挣脱,却越勒越紧,她睁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狰狞的海茉。

海茉轻轻一笑,眼眸一道寒光一闪而逝,脑海中赤红一片,鼻端飘来的血腥味刺激她的神经,莫名的兴奋在体内疯狂流窜。

“半月沦西阿,修凿人已歌,樊若吉布拉卡斯谈达赫!”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个熟悉的字眼,仿佛受了蛊惑,海茉不自觉的喃喃念道,一遍又一遍,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

“救命--------------”尖锐的女声划破天空,易曲烟捂着脖子踉跄着飞奔而去,惊慌失措。

海茉浑身一软,瘫倒在湿泞的地上,双眸空洞,她慢慢回头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水眸渐渐清明。

“你刚才念的什么?”眉妩一反常态,激动的抓住她的皓腕,乌黑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她刚从回廊经过,看见海茉掐住易曲烟的脖子,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咒语?她一惊,连忙打中海茉的手腕,救出了易曲烟。

“你念的什么?半月沦西阿,修凿人已歌,下面是什么?你说,你说!!”眉妩摇着海茉,平静无波的心猛然剧动,心里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樊若吉布拉卡……樊若吉布拉卡……"海茉不断重复,是这句吗?她记得背完这句之后,一觉睡去,娘亲和姐姐就消失不见,是这句吗?

眉妩不在犹豫,“哗啦”一声撕开海茉左臂的衣袖。看着那熟悉的青色印记,愕唇微张。忽然,她慢慢的轻笑出声,在轰轰隆隆的雨中大笑不已,牵扯的嘶哑的声带,充满了无限的狂喜。

眉妩缓缓的抚上海茉的脸颊,轻轻摩挲她细嫩的肌肤,用最温柔、最怜惜的声音慢慢念道:“半月沦西阿,胡轮不达西域桑子科?”

海茉一怔,不自觉的念出:“修凿人已歌,樊若吉布拉卡……谈达赫……樊若吉布拉卡斯谈达赫。”

“妹妹!你是妹妹吗?!”唇瓣微微颤抖,眉妩猛的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脸上溢出惊喜之色。

妹妹?

又是一个遥远而又清晰无比的呼唤,海茉身形一震,头皮越收越紧,疼痛欲裂,那沙哑却饱含真挚的呼唤似乎唤醒了最深的记忆,望着眼前和自己轮廓相似的眉妩,海茉不可置信的摇头,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乱成一团,却找不到链接的,姐姐?

不!她什么都不是,如果娘亲真爱她,姐姐真爱她,她们为什么要丢弃她,为什么一声不响的消失不见!一定弄错了,她从来就是孤单一个人!一个人!

海茉一下推开眉妩,单薄的身躯哆嗦不已,清亮的水眸盛满不信:“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谁!我到底是谁!”说着,她捂住头部,尖叫的从长廊跑过,一头冲进淅淅沥沥的大雨中,转眼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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