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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 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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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桌子上,抬眼看窗外,下雪了。
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地上也只有薄薄的一层,在院中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忽然想起了在北兰院的那个晚上。

可是现在,我身边却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我伸出手,有片雪花落在手心,凉凉的,那温度一直传到心底,让我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多希望可以有个人在这个时候陪伴着我,告诉我该怎么做,可是这院子里始终空空荡荡,只有雪片落下的声音,像是轻轻的叹息,那样不易让人察觉。

豆豆在雪地上踩出了几个小小的脚印,浅浅的,它黑黑的小身体即使是在这薄雪之中,也显得那样明显。它在雪上打滚,本来就不多的雪花全都被它粘在了身上。它抖了抖毛,又跑到另一个雪多的地方重复起了刚才的动作。

现在就只有它陪着我了,一直以来,也就只有它而已。虽然它那么安静,但是却能在我茫然无助的时候给我特殊的勇气。在我最孤单的时候,我遇到了它,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同样下着雪的晚上……

那时的我还在上高中,蓓安刚刚离开我不久。我一个人在街上闲来无事,在路上乱逛,路过一个巷口,本来没有什么告别的地方,但却由于多看了一眼,才发现了垃圾箱旁边的一个袋子里还装着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看,忽地发现了一条黑色的尾巴。我小心地打开袋子来看,一只小黑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以为它死了,被原来的主人丢弃在那里,却忽然感觉到了它的身体竟然在微微地颤抖。我一秒也没敢耽误,也不管它是不是干净,直接把它抱在了怀里,送到了宠物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小狗总算是恢复了健康,但是医生却说,这狗天生有残疾,这残疾并非是在外表上,而是它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或许这就是它被遗弃的原因吧。

看着小狗睡着的样子,我却在它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影子。它的觉很浅,一点轻微的响动它都会醒过来,这是典型的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是啊,没有安全感。

再后来,我就收养了它,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之后就带它回到了家。可是回家一看,竟然没有什么可以给狗狗吃的东西了,又因为我这个人实在是有点懒得过了头,所以干脆给它倒了一碗豆子,当作了它在我家的第一顿饭。

于是乎,豆豆这个名字就诞生了……

现在想起来,豆豆的出现似乎像是我生命中早已注定了的。同样的心境,也使得我和豆豆之间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羁绊,与其说它是我的宠物,倒不如说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与我,不可分离。

豆豆活蹦乱跳地跑了过来,我蹲下身去,它舔了舔我的手指。

雪忽而大了起来,地上一片银白。刚才被豆豆粘起雪来的地方,又被大片大片的雪花转眼覆盖了起来。

脑袋里有一根弦绷一直绷得太紧了,是时候该放松一下了。我趁着豆豆不注意,抓起一把雪就扔向了豆豆,豆豆也不甘示弱,刚想还击,但却无奈自己的两只前爪根本没有办法抓起雪球,只好又滚了几个滚,把自己弄成雪球以后,冲我跑了过来。

“什么?要玩狗肉炸弹吗?没关系,看我的万弹齐发!”

混战中……

和豆豆躺在雪地中,喘着气大笑,看着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这样的场景对于我来着实在是太难得了,不去理会其他的纷纷扰扰,只是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欢畅,给我的感觉却因太难得而变得不太真实了。

回到房间后我一直守到了很晚,直到豆豆有些困倦了,我才带了它下了线,可阡却一直没有醒来,但护师却告诉我说不用太担心,最晚明早他就会醒过来的。可一听这话,我却又犹豫了起来,如果他就这样一直睡着,倒也并非一件太坏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再次上线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我竟然躺在了床上,因为前一天晚上下线的时候很匆忙,也没有回到房间,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可是为什么我又跑到床上来了呢?

我坐起身来,还是阡的房间,可是阡却并不在床上。我环视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他人。这么说来,他是醒过来了?

我下了床,愣愣地站在那里却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阡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看不出来有一点点虚弱的样子。

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中的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桌子边,安静地看着我。

我也坐了下来,却并没有去动那盒饭。我不敢去迎他的目光,因为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我对他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愧疚,感激,还有不确定的仇恨,它们纠结在一起,像一团乱麻一样盘踞在我心里,让我一阵一阵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也并不说话,我们两个就那样坐着,豆豆在我身边也被这压抑的环境所感染,一动不动地靠在我边上。

其实,这种沉默才是让人感觉最致命的。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这样的话什么也解决不了。

我试着调整好了心情,终是开了口:

“那些村民是不是你杀的?”

阡略抬头,眼里倒是没多少意外的神情:

“是。”

简单明了的回答,却让我的心一沉。

我尽力控制着心中的窒息感,继续问道:

“那独角兽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是。”

我捂住胸口,感觉心跳越来越快,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心底的怒火猛然间爆发。我突然站起身,怒视着他,而他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竟然依旧眼神平静地看着我。

或许他真的无情,或许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东西,或许他是恶魔,伤害了那么多性命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你为什么杀他们!”我冲他吼道。

隔了好久的更新……

即使有推荐收藏还是不见涨……

萱萱真的悔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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