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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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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王智逑、张义和另外一个叫吴诏云的并称金陵三杰吴诏云武功最高掌中剑得自点苍派的真传人也很正派张义人虽粗鲁但无心空自力大无穷武功却不甚高王智逑除了轻功尚可观外一无所长反居金陵之江湖上人一提起粉面苏秦谁都头痛三分皆因他诡计多端眼皮杂手面宽官的、私的、黑道、白道只要碰着他无不被他占了便宜去但却无话可说张义对他更是心服口服吴诏云虽对他时有不满但他们结义在先也只得罢了什么也敬他三分。
他之所以结交熊倜亦是别有用心的。当年萨天骥走时并未交待任何事情是故当时镖局群龙元大家都想夺取总镖头之位这时吴诏云、张义都是初人镖局王智述便利用此二人取得总镖头之位其余的镖师一气之下也散了大半。

于是鸣远镖局偌大一份基业眼看就要风消云散哪知王智逑却另有手腕他竟取得官府合作这样一来鸣远镖局的业务才又蒸蒸日上。

就在熊倜到镖局前不久在浙、皖、苏交境处的荸山脚下忽然出了一枝成形乌这种东西本是天地间的至宝哪知被一樵夫无意间得到那樵夫终年劳苦也不知道此物究竟是什么只想到一定值钱跑到药铺里卖了几十两银子。

这药铺老板却是个官迷得了此物喜不自胜带至江宁府去想献给皇上希望能博到一官半职好光耀门相。江宁府也想借此升官但知道江湖人士听到这种消息沿途势必前来抢夺他就把这难题交给鸣远镖局让他将此物送至帝京。

鸣远镖局的镖旗虽能卖几分交情但这种东西却大非别物可比消息刚传出王智述便知道有许多人在动脑筋甚至有些已归隐的前辈也都来搅这趟浑水皆因此物于练武之人大有为益王智逑即是再多计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此物关系太大万一失落真是不堪设想。

是故他一见熊倜非但武功深妙而且初出道是个雏儿容易瞒哄就心中有了计较想利用熊倜将这个至宝安送至京师。

于是他就用言语哄骗熊倜要他一同押镖人京。

当晚玉智逑大排筵席。金陵的鸣远镖局灯火辉煌江宁地面成名的英雄豪杰差不多全被请到。

到场的豪杰们总有一、二十位其中较负盛名的有东山双杰王氏兄弟长江的水路英雄浪里神黄良驿四通镖局的正副镖头八手神刀客徐葆玉飞燕子徐涛以及江宁府省城内外一万多个靠横胳膀混饭吃的龙头老大小山神蒋文伟此外还有一些也都是些成名的江湖道。

粉面苏秦带着熊倜将这般人物一一引见了而且将熊倜的武功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大家看他只是年轻的小伙子虽然知道他是星月双剑的衣体传人但听着王智逑如此吹嘘心里多少有些怀疑和藐视但看在金陵三杰的面上对熊倜却也极力地恭维。

酒来酒往大家喝得兴高采烈时小山神蒋文伟忽然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各位兄弟今日承蒙王总镖头宠召得幸识得了这等少年英雄我知道大家一定很痛快只是酒色相连英雄定必要配美人你我众家兄弟虽不能称得上英雄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主张飞柬相传把秦淮河上那些娘儿们都叫了来大家在一块乐乐。”

他话刚说完立刻就得到一片哄然附仪之声有的竟鼓起掌来。

于是小山神更加得意又说道:“听说那里的若兰有个妹妹现在也出落得像朵水葱花似把她叫来和我们这位熊老弟正是一对。”

说完又是一声大笑。

笑声未落熊倜叭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说话要放尊重怎么自称是英雄却说出来这样不要脸话来?”

小山神蒋文伟在江宁府也算得上是一霸怎能受得了这样的话也是一拍桌子粉面苏秦一看事情要僵连忙站了起来高声劝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话都好说。”

哪知蒋文伟又加上一句:“朱家那两个臭娘儿们老子有什么说不得的?”

熊倜蓦地一跃身子从桌面上飞纵出来竟使出苍穹十三式中的绝技身形顿挫之下从人群上飞跃出去落在大堂门口指着蒋文伟说:“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我也不用和你多说赶快跟我滚出来让我教训教训你。”

熊倜初显身手就震住了满堂群豪连素以轻功著称的粉面苏秦王智逑和飞燕子徐涛一看熊倜的身法都暗叹差得太远小山神蒋文伟看了也是心惊但他到底是个成名人物在江宁府也是跺跺脚四城乱颠的人物人家指名骂阵怎能缩头不出呢?头皮一硬他可没有这份功力飞跃出来众目所注之下一脚踢开桌子骂道:“敢情那婊子是你的大妹子。”人也随着纵了出去。小山神刚纵出去熊倜的身躯已盘旋在他头上他慌乱之下身躯一矮举手一格一招“霸王卸甲”但招式尚未用完就觉得手已被人擒住接着一阵痛彻的痛苦随即晕了过去。

王智逑这才跑了出去一看之下小山神的一条右臂被熊倜生生地折断了不禁眉头一皱看了熊倜一眼见熊倜仍然怒目注视着小山神心中一动想道:“这朱家姐妹定是和熊倜有着深切的关系不然不会别人稍一侮辱到她们两人他就会如此的愤恨。可是我久在金陵朱家姐妹那里我也常去怎会对此毫不知情呢?这倒要仔细打听打听。”

大堂里的灯火把院子照得宛如白昼这么多人站在院子里竟没有一个出声话的王智述看着倒卧在地上的小山神想日后长的纠纷但他为了要将成形乌送至京师其他的任何事他都不能顾及了何况他在江宁府官私朋友都极多势力又非小山神能比他自信远能把这件事压下去。

于是他心胸一敞开言笑道:“蒋文伟自讨没趣吃了苦头可是各位连带在下都沾了他的光得以能够看见武林中罕见的‘苍穹十三式’的绝技各位别扫了兴还是喝我们的酒吧。”

他又吩咐镖伙道:“把蒋大爷用辆车送回去告诉他的弟兄什么帐都算在我姓王的帐上”众人一见事情已了既然事不关己而且熊倜这一施绝技后马上成了群豪争欲结交的对象于是他们蜂拥着熊倜重回到堂上众口纷纷谈的莫不是赞熊倜的武功王智逑见计已得授不禁心花怒放把个熊倜更是捧上了天。

席终人散后熊倜独身躺在床上口忆他一天的遭遇他仍是个默默无闻的青年除了朱家姐妹外他的行为没有影响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影响过他可是此刻他却成了人群中的英雄已有两个人的终生在他的手中改变了命运而他的命运也被别人染上了鲜明的色彩。

于是他独自笑了。

挂在壁上的一盏并不十分明亮的油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纱帐照在他的脸上经过这多彩的一天他的面容好像成熟多了他翻了个身左手掀开帐子右手朝那油灯一挥灯火立即熄了。

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熊倜击伤小山神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大家都知道熊倜的名字。

这些都是王智逑早已料到的等到这消息已经散开了的时候他就决定动身启程他自然先和熊倜说好了可是他的一切打算和他真正的计策除了他自己本人之外谁也无法知道。

就在他们要走的头一天江宁府来了两个江湖上有名气的人物是江苏虎邱飞灵堡的东方兄妹出尘剑客东方灵和他的妹妹粉蝶东方瑛。粉蝶东方瑛除了剑法不弱还凭着灵巧的心思打造了儿个奇怪外门暗器而且疾恶如仇碰到她手底下的恶徒十九难逃公道不像她哥哥什么事都是仁义为怀得饶人处总是网开一线。

以此两人之声望居然会来拜访熊倜这倒是出乎粉面苏秦的意料之外他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熊倜居然惊动了如此人物怕的是熊倜一个应付不来他所苦心策划的一些事情非但不能实行而且反而弄巧成拙了。

王智逑很慎重地去找熊倜告诉他有两个如此的人物就要来看他了而且还再三叮咛千万不可任意行事。

黄昏秋阳已落晚霞绚丽灿烂的大地多彩辉煌东方灵白衫白履带着一身粉红劲装的东方瑛轻骑简从悄然来到鸣远镶局。

东方灵和粉面苏秦王智逑、断魂剑吴诏云都有一面之缘所心以一见面就拱手向王智逑笑道:“有劳总镖头远迎实是中难安小弟也实是冒昧骤然就来打扰还请总镖头海涵。”

王智逑道:“堡主近来可安好怎么对小弟说这等话像堡主这样请都不能请到的今日能光临敝局小弟真是高兴极了。”

说完他一看粉蝶东方瑛还远远站在那边连忙说道:“那边站的想必就是东方女侠了赶快请过来让小弟见见久仰大名的女英雄。”

东方灵笑着谦虚招手将东方瑛叫了过来东方本是世家家教极严东方瑛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唯独对于哥哥却是怕得要死。

此刻她站在东方灵身后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谁也看不出她竟是江湖中出名难惹的人物。

进到堂上王智逑这才将熊倜引见给东方灵兄妹说道:“这位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江苏虎邱飞灵堡的东方堡主兄妹这就是近日来传名江湖的熊倜希望你们多亲近亲近。”

熊倜很谨慎但毫不慌张地和他们客套一番仔细地打量东方兄妹见东方灵才三十岁不到生得俊秀已极尤其是丰神潇洒真是飘飘有出尘之慨不愧名为出尘剑客。

而东方瑛却二十未到熊倜见她身材炯娜面孔却不敢仔细打量只觉得她两道眼光宛如利剪只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去。

东方灵将熊倜也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忽然笑道:“兄弟近日听得江湖过客传言说江宁府出了个少年英雄心里高兴已极恨不得马上能得见高人像熊兄这样的人物兄弟走遍大江南北倒真是头一次见到。”说完朝着东方瑛一笑。

东方瑛却也连忙低下头去红生双颊竟像羞得抬不起头来。

粉面苏秦是何等人物两眼一转心下当时恍然大悟暗笑道:“好个出尘剑客我当他真是英雄相惜特地来拜访熊倜却不知他是替妹妹来找妹丈的你既有此心我也不妨起起哄落得皆大欢喜若熊倜真成了东方堡主的好妹夫那我的那趟镖不必再用别的花样就蛮保险的了。他思量至此于是他笑着附和道:“堡主的眼光果然不差我这位贤弟不但武功没得话说而且文才也好真可说是文武双全了。”

东方灵哦了一声盯了东方瑛一眼看见她那副样子不禁笑了他们兄妹感情素好这次来访熊倜倒真被王智逑料中了是想替他的这位妹妹找一个如意的郎君。

由于东方瑛人既聪明武功又高再加上是出名的刁蛮性子平常的人她不会看在眼里东方灵本属意天山的神龙冷如水只是东方瑛却一万个不愿意只要她看到冷如水就想尽方法避开他而冷如水也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样东方灵也是无法。

所以他听到江宁府出了个少年英雄端的十分了得他马上就想起来妹妹的终身大事这才带着东方瑛直奔江宁。

他一眼看到熊倜就知确非凡品可是他心里还是在想:“此人年纪太轻最多也只有十六、七岁只怕不太好……”转念又想:“但两人若是相配看我妹子的样子又非无意那么年龄又有何妨?”

须知越是生性倔强的女孩子反而会喜欢较温柔的男孩子东方瑛久历江湖所见到不是赳赳武夫就是些生具奇僻个性的人是以她一见熊倜在温柔中不失男儿本色而又是个英俊的少年就一见而倾心了这就是人的缘份。

可是熊倜却茫然不知这些他的心里已经被若馨占去了一半另外的那半也俱是复仇与雪恨扬名江湖的壮志已不再有多余的地方来容纳东方瑛的这一份柔情。

他尽量避开东方兄妹对他投来的目光心中杂乱地在想一些事连他们所说的话也没留心听粉面苏秦口才虽佳却不是东方灵说话的对象谈了一会东方灵始终未能将话转入正题这才急坏了东方瑛她虽对熊倜有意但一个女孩儿家总不能先向对方开口。

这样谈了一会东方灵想道:“这种事最是性急不得反正来日方长日后不怕没有机会何况粉面苏秦若果知道也定会在暗中促成因为这对他也是有利的事不如暂且回去日后再做打算。”

于是他站起身来向粉面苏秦说道:打扰已久也该告辞了日后得空千万请到敝处坐坐小弟还有事相托。“东方瑛一听哥哥要走心里虽不愿意但也无法。只得也站了起来狠狠盯了熊倜一眼暗想到:“你倒说说话呀我对你的意思你就是不知道也该说说话呀。”

王智逑连忙也站起来说道:“堡主此刻怎地就要走了小弟预备得一些水酒千万请堡主赏光此刻就走未免瞧不起小弟了。”

东方灵笑说道:“不用了总镖头盛情在下心领只是小弟还有些俗事下次定再来打扰。”说完他又朝熊倜一拱手说道:“今日得会实是快慰生平熊兄少年英才若不嫌弃愚兄妹日后我们定要交个朋友小弟近日也想北上京都说不定路上还会碰到呢。”说完他又看了东方瑛一眼。

熊倜连忙站起来目光偶然和东方瑛一触东方瑛朝他嫣然一笑这一笑笑得熊倜顿时手足无措红着脸勉强说道:“小弟年轻识浅一切事都要堡主多指教才是日后小弟还望能常诲教益。”

王智逑哈哈笑道:“自古英雄借英雄此话果真不假两位都是武林中千百年难见的奇才俊彦日后真该多亲近……”他又笑着向东方瑛斜睨一眼说道:“两位若能结成一家那更是武林佳话了。”

东方瑛顿时粉面飞霞一低头先走了出去东方灵知道老于世故的王智逑已知他的来意他含笑向王智逑微一颔跟着往外走。

只有熊倜他仍站在当地细细地玩味着王智逑话想了一会他总觉得这些都是不可能生的事也就摆在一边了。

第二天早上天方破晓鸣远镖局内就忙碌起来套车、上牲口显见得是有一趟极贵重的镖要起程了镖伙全体出动竟没有一个闲着的。

总镖头粉面苏秦王智逑更像是一夜未睡精神虽然不佳在疲惫中却显得有些高兴就像是这趟镖定然会安全送到的样子。

不一会人多手快诸事俱已完毕奇怪的是镖车竟套了七辆。

须知此趟镖所保的只是一支成形乌哪用得着这多车辆这是每个人心里都在暗暗奇怪着的但却无人问出来便是了。

王智逑将熊倜和吴诏云悄俏地召至内室熊倜入内一看静室内放着七口同样的小红木箱子装潢俱都甚是考究箱子用钢条、铁片紧紧地包住上了极大的锁这七口箱子唯一的分别就是每一个箱子都系着颜色不同的丝带。

王智逑极小心地将门关上指着那七口箱子对熊倜、吴诏云二人说道:“这七口箱子分别用红、黄、蓝、白、黑、褐、紫七种颜色的丝带系着两位贤弟可要记住只有系上黑丝带的这口才是真的万一有人守镖就要特别注意这口箱子但平时却不可显露出对这口箱子特别关心免得泄露风声。”

王智逑又对吴诏云说道:“路上若遇到朋友或者路过镖局千万记得托他们打听打听宝马神鞭萨天骥的下落告诉他们一有消息就飞骑来通知我一刻也耽误不得。”

熊倜听了心中非常感激王智逑拉着他膀子极密切他说:“此趟镖关系着鸣远镖局的前途以及愚兄的身家性命这些都全靠贤弟这趟镖我就交给两位贤弟了愚兄神思已乱去了也是无益再者镖局中尚有许多事待了……”

熊倜道:“您不去怎么行路上的一切非您不可呀。”

王智逑道:“路上的一切自有我那二弟可以照料他比我行贤弟不要顾虑反正生死有命着真丢了镖也是无法愚兄关心太过了去了实是百损无益。”

熊倜转眼一望吴诏云见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地沉默丝毫没有因为王智逑的不去露出不安或是惊异神色也就不再说话。

熊倜和吴诏云并肩骑在镖车的行列之后趟子手偶而喊着镶声音舒旷地散布在林野之间他望着那婉蜒在前的行列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于是一夹马腹将马远远地放到前面去。镖车启行的晚上王智逑忽然穿着一身行路商贾的服色由鸣远镖局走了出来身上斜背着一个包袱骑的却是匹良骏匆匆地由小西门穿出城去没有人知道他的行意和去处。

掇车绕过邵伯湖而至高邮湖滨熊倜放眼望去只见湖。

水浩渺波平如镜一片千里与他所曾看到的莫愁湖相比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不禁暗自在感叹着天地之大万物之奇这时趟子手又在前面高喊道:“鸣远……扬威……”声音在这寂静的湖滨显得异常响亮微风吹过衣袂飘然熊倜只觉此身又非他属。

忽地远处尘土大起奔来几匹健马吴诏云将手一挥镖车立即停住熊倜以为是那活儿来了急忙全神戒备着。

霎时马已奔到从马上跳下几个劲装大汉远远就向吴诏云抱拳说道:“这次原来是二总镖头押的镖我们瓢把子分水狡倪当家的听得鸣远的镖号特遣我们前来致意请问二镖头有何吩咐让我们口覆他老人家。”

吴诏云却井未下马只在马上抱拳道:“倪当家的盛情在下心领这次敝镖局借道高邮承倪当家的高手放过下次吴某定必登寨道谢。”

‘那为的大汉朝熊倜也是一拱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名动江宁的熊英雄了我们当家再三嘱咐我们见到熊英雄定要代他问好。”

熊倜忙在马上抱拳为礼。

于是那劲装大汉将手一挥向而人微一躬身窜上马背转头而去。

熊倜这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场虚惊不觉叹了口气。吴诏云笑道:“此地本属高邮水寨的分水狡貌鸣远镖局的镖车到此向是通行无阻分水狡貌与我大哥交情甚好只是我却有些看不惯他。”停了半晌他又说道:“我这次所顾虑的倒不是这些安窑立寨的瓢把子和那些吃横梁的黑道朋友鸣远镖局的镖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动所怕的只是武林中的儿个扎手的人物也要来趟这趟浑水。”

镖车沿着官道走天还没黑。就打尖住店一到天亮他们就全力赶路这样走得很快没几天他们经南北交通要冲。

淮、运两河交点之清江浦过宿迁由台儿庄入境山东。

镖车进入山东熊倜就感觉到有些地方甚是不便尤其是语言方面但幸好吴诏云以及镖局的趟子手等都熟知各省方言熊倜这才知道若要只身走遍天下是如何的困难。

呜远镖局的漂车曾来往临城多次吴诏云招呼着镖伙将七口箱子卸到屋里店小二送上茶水这些都是惯例吴诏云一看天色尚早料想不会出事叫过店小二问道:“这几天临城可有些甚么扎眼人物的行踪有没有什么特别人物前来投店。”

店小二道:“这小的倒不知道只是这两天临城的叫化子像是特别多。”

吴诏云哦了一声也未在意挥手叫店小二退去遂与熊倜说道:“山东的扒鸡烙饼最是有名现在反正无事你我同去街上看看随便也尝尝扒鸡烧酒的风味你看可好?”

熊倜当然说好便随着吴诏云走到街上。这临城并非大城自不能与江宁、扬州等处相比但小城风味每年有醉人之处。他们信步走到街上也没有什么目的熊倜随便买了几件山东的上产拿在手上他少年好奇觉得样样东西都极有趣。

闲逛了一会儿吴诏云见前面有个酒楼规模像是还大与熊倜随意走上了楼。

虽然正是吃饭的时候但这里生意并不太好只疏疏落落坐了几个客人。吴诏云目光四扫见俱都是些寻常客遂与熊倜捡了临街靠窗的位子坐下跑堂的连忙走了过来张罢茶水吴诏云点了扒鸡、烙饼等物就和熊倜闲谈起来。

这时忽地又走上一位客人灯火下只党他面色苍白、最奇怪的是全身黑衫黑履头上的辫子梳得更是漆黑亮盘在顶上相视之下显得面孔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上楼来四周略一打量竟向熊倜等的坐处走了过来吴诏云面色登时一变。

哪知那人走到他们的邻桌就坐下了招手唤过店伙自管呼酒叫莱吴诏云看见如此才像放下心来仿佛对此人甚为顾忌。

熊倜见了心中觉得奇怪但那人坐在邻桌两台相隔很近他又不能问吴诏云究竟此人是何许人也只是暗自纳闷。

酒菜来得很炔吴诏云像是有着急事话也不说一句很快就吃完了对熊倜轻声说:“吃完快走不然准麻烦。”

熊倜正自奇怪突然邻桌那黑衣人大声笑了起来说道:“你倒聪明只是此刻想走却已来不及了。”笑声听来阴寒彻骨直不似人类所。

那黑衣人说完之后吴诏云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一拉熊倜想一走了事那人影一晃那黑衣的怪客已显然站在眼前仲着吴诏云冷冷一笑说道:“你可认识我是谁?”

吴诏云方待答话那人又冷笑了几声说道:“凭我的穿着打扮只要在江湖上稍走动一两年的就算不认识也该听说过何况阁下堂堂鸣远镖局的二镖头呢。”说完双目一瞪寒光外露。

吴诏云干笑了几声说道:“天山三龙武林中谁人不识只不知钟少侠降临此间有何吩咐?”

熊倜一听蓦地记起此人必是王智逑所提及的天山三龙之一墨龙钟天仇了心里想道:“此人怎地如此狂傲这样看来那出尘剑客东方灵倒是与众不同无怪武林中人人景仰了。”

钟天仇目光一扫两人说道:“区区这次到临城来就是专诚恭候两位的大驾想来此位必定是近日闹得轰轰烈烈的少年英雄熊倜了。”

说完他又冷笑一声神色间像是十分不屑熊倜不禁气往上撞反口道:“是又怎么不是又怎么你管得着吗?”

钟天仇神色一变连声说道:“好好此地也非谈话之处钟某人虽然不才但也井非特为那二位所保的东西而来只是熊少侠吗……”他略停了停干笑了数声说道:“钟某人倒要领教领教。”

吴诏云双眉一皱正想话哪知钟天仇已转身走了临行时说道:“今夜三更钟某人必定特来拜访请二位稍候。”

待他走下楼梯吴诏云才叹了口气说道:“贤弟有所不知这天山三龙最是心狠手辣虽然他们并非是什么邪派人物但只要犯着他们的从没有一个逃得出去愚兄并非怕事只是我们现在有要务在身又惹下这个魔头岂非是天大的麻烦。”

熊倜赌气道:“这是我惹下的祸什么事我都一人担当你放心好了。”

说完也下楼去了吴诏云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愿解释。

夜渐深也更寂静熊倜数着远处传来的更鼓知道已近三更他抚摸着身后的剑把出神想着。

“今天晚上就该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候了我如能将那钟天仇击败固是万幸可是我万一败了即使侥幸未死那我所计划的一切所幻想的一切也都完了钟无仇能在江湖上享受如此大的声名武功当然不是张义等人所能比拟的我苦练七年今天才是我真正的考验我该尽我的全力去应付它奇怪的是我以往的自信今夜怎么都消失了呢?”

更敲三响熊倜的心神随着紧张起来他紧握着拳头视觉和听觉都在尽力搜索着他开始希望钟天仇早些前来让一切事早点作了断。

这时远远已有夜行人衣袂带风的声响但是熊倜的江湖历练太差他丝毫未曾听出但是吴诏云的房门蓦地开了吴诏云像箭一样地自屋中窜了出来低声说道:“注意钟天仇已经来了。”

果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钟天仇瘦削而精练的身躯已到屋顶转折现出夜色之下只见他像是一只苍鹰盘旋而下。

钟天仇飘飘落在地上说道:“两位久等了此地倒甚清静、在下正好讨教。”

他话说得虽然客气声音却是冷冰冰的像是自坟墓中所出来的再加上他那如坚冰般的容貌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吴诏云道:“钟大侠与我等素无仇怨但望能点到而止。”

钟天仇道:“你大概弄错了我找的可不是你什么点到不点到你难道不知道天山飞龙的脾气我钟某人还算是最客气了。”

熊倜不禁大怒将身一横拦在吴诏云的前面说道:“姓钟的你卖的哪门子狂有人怕你们天山三龙在我眼里看来你们只是些未成气候的小泥鳅罢了神气些什么!”

钟天仇道:“我二十招内若不能将你伤在剑下就算我学艺不精立刻磕头拜你为师而且从此有你姓熊的在的地方就没有我墨龙钟天仇这号人物。”

熊倜冷笑一声抽出剑来在黑夜之中宛如电闪长剑反撩由下而上一招“金鸟初升”陡然向钟天仇刺去。

钟天仇一躬身瘦长的身躯笔直拔了起来避开熊倜攻来的一招左脚往后一伸右脚横踢唆、唆、唆一连三剑带起斗大三朵剑花直袭熊倜这正是“飞龙七式”中的绝招“云龙三现”。

熊倜不避不闪剑势回领拿捏时候竟是又快又准反剑直削钟天仇的剑光钟天仇知道若然被他撩上自己的剑必定要断平着剑身一掐猛然一个转折“神龙摆尾”直刺熊倜左面的空门。

熊倜猛一提气往右上窜刚好避过此剑钟天仇剑一落空毫无再可惜力之处双脚一沉仍是头上脚下地落在地上此时熊倜已反容易主“顷刻风云”:刷、刷、刷也是三剑分取钟天仇“六阳”、“乳穴”要害既准又狠。

钟天仇不敢用剑未挡低头一窜从熊倜的剑光下窜出剑光擦头而过惊得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敌步步为营和熊倜大战起来。

他这一小心招才可看出“飞龙七式”能称雄武林端的非同小可剑影如辣剑剑狠掠宛如一条青龙在空中张牙舞爪。

此两人这一番大战确是吴诏云前所未见的只看点点剑法如流星飞坠自空中流到地上又悠然自地面跃到空中。

熊倜在招式上未能占得什么便宜皆因他临敌太少常常失去许多千钧一之机会但是他聪明绝顶知道钟天仇的长剑不敢和自己相碰于是每到要紧关头拿剑不刺敌身反找钟天仇的长剑这样钟天仇空自吃了许多暗亏但却无法可想。

两人势均力敌打了不要二十式连四十式也有了吴诏云心中一动猛然叫道:“熊贤弟炔快住手钟大侠说二十招内便见胜负现在二十招已过想钟大侠言而有信不会再打了。”

他这一讲熊倜虽未住手钟天仇脸上可挂不住了此时他正用到“金龙探爪”长剑下击闻言猛地半剑式一收双脚一面一伸长剑平旋硬生生将身躯拔了上去转身落在屋顶之上一言不朝屋后的暗影里飘然而退。

吴诏云道:“贤弟我真的服了你今后武林道中全要看你的身手了。”

这时远处已有鸡啼声响。

镖车出了临城断魂剑就觉得事情不对一路上不绝的有飞骑往来马上的也俱是些疾装劲服的精壮汉子眼色各各不同神色之间也是各不相干但满脸都是风尘之色像是都奔过远路的。

快到滕县的时候突地前面奔来几个骑健马约有七、八个片刻之间已迎着镖队飞奔而来马上骑士浑身黑色劲装头戴黑色马连坡大草帽脚上是黑色搬尖洒鞋打着倒赶千层浪的黑色裹腿最妙的是连马都是黑色的而且背上俱都斜背着一口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外门兵器黑乌乌的没有一丝光泽非铜非铁不知是什么打造。

人马急驰而来对面前镖队恍如未见分成两队擦着镖队的两旁过去吴诏云暗暗一数不多不少正是八人。

此刻连熊倜也觉得事情不妙赶着马走到镖队前面留意提妨。

不一会功夫前又急驰过来几骑这次连马带人却是通体纯白马上的骑士却个个都是女的但也是疾装劲服从镖队两旁擦过。

熊倜咦了一声掉头一望吴诏云后面的吴诏云也觉得事情太过离奇这两队男女简直看不出是什么道路吴诏云不禁心中暗自打鼓希望这两队骑士和自己的镖车无关。

于是他催马赶上前去对熊倜道:“我也看这天的路道不对等会到了滕县最好早些歇息……”

他正说着话时泼喇喇一阵蹄声方才过去的那两队骑士又策马奔了回来这次他们却十六骑一同回来而且奔驰的时候黑马与白马相间一样一匹又是从镖队两旁急驰而过。

吴诏云暗思道:“这又不像是黑道中踩盘子的而且附近也绝无安窑立寨的那么这些究竟是何等人物气派声势又都如此之大。”

他正自思索间前面路上现出一片树林树林虽然不太大但青纱帐里正是强梁出没的去处断魂剑不禁眉头一皱。

转眼之间镖已近树林后面忽然蹄声大作前面的树林一阵响动片刻转出数十骑健马此时后面的马队也正包抄上来于是呜远的镖队被百数十匹健马圈在核心。

吴诏云赶忙扬起左手呜远镖局的镖伙们倒是经过大阵仗的并不慌乱俱都紧靠在镖车旁边静等吴诏云的吩咐。

吴诏云略一打量这些马上的汉子就知道俱是手下喽罗们正主儿尚未到呢于是傍着熊倜并骑而立静待变化。

熊倜低声问吴诏云道:“怎么这些人却都不是刚才那些骑士?”

吴诏云心中也自纳闷果然刚才那黑白两队骑士此刻一个也没有看见。

不一会工夫又有数十匹马自后赶了过来吴诏云心中暗自慌绿林中人在道上夺镖还没有听说过出动如许多的人。

又过了一会工夫树林背后转过七匹马来当先那人头如巴斗身材高大骑在马上好像骑在驴上一样两条腿几乎够着地上。

吴诏云一看认得此人便是包犊岗的瓢马子长塔天王叶坤然。

第二匹马上坐的是个戴头陀吴诏云也认得那是江湖上有名的独行盗日月头陀。

第三、四两人是两个面貌完全一样的瘦削汉子吴诏云一想记得便是劳山双鹤在山东半岛大大有名郑剑平、郑剑青。

第五人却是个文士衣履的年轻后生容貌十分清秀赤手空拳只是左边挂着一个鹿皮镖囊双手戴着一双似绿非绿乌光闪闪的手套。

第六人更是奇怪全身金色甲胄身材高大竟像个阵上的将军。

第七人是个枯瘦的老者。

吴诏云只认得前面四人但鸣远镖局却和他们素无冤仇不知此次为何联手来夺镖皆因绿林中除非又有着深仇大怨的人从不联手夺镖的。

七匹马来到近前那为的托塔天王微一抱拳说道:“吴镖头一向可好近来少见得很倒教兄弟非常想念。”说完哈哈一阵狂笑。

吴诏云也含笑点头笑道:“叶当家的这一向也好吗?怎的两位郑当家的也和日月法师一齐来了难道敝镖局有什么地方礼貌不周吗?”

那日月头陀哈哈笑道:“什么话什么话待贫僧先替二镖头引见几位高人。”

他指着第五人说道:“这位便是人称七毒书生的唐羽唐大侠这位便是黑海中的总瓢把子海龙王赵佩侠这位便是昔年威镇边陲的生死汤判孝宏汤大侠想吴镖头必有个耳闻”吴诏云一听这三人的名号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此三人只要有一个在此便是无法收拾之局何况三人竟全部来了。

于是他立即抱拳拱手道:“久仰三位的大名今日得见实是快慰平生。”

那七毒书生也马上抱拳道:“阁下想必是鸣远镖局的二镖头断魂剑吴大侠了。”他斜眼一看熊倜说:“这位却陌生得很。”

吴诏云接着说:“这位便是昔年星月双剑的衣钵传人熊倜。”

唐羽哦了一声满脸堆笑道:“这几天常听江湖朋友说起江宁府出了了不得的英雄想不到今日却有缘碰到了。”

熊倜也在马上微一拱手。

唐羽又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今天的来意想两位必也知道了本来叶当家的和两位郑当家的和贵镖局的王总镖头另有梁子但今日王总镖头既然不在此事也就不提算了但是贵镖局这次所押的镖小弟和这几位却非常有兴趣吴镖头若能将镖车留下那我唐某人担保不损贵镖局的一草一木如若不然想吴镖头是个聪明人你请看今日的情势也用不着小弟多说了还望吴镖头三思。”

吴诏云此时方寸已乱额上的汗珠籁籁往下直流。一时竟怔在马上不知究竟应该如何答应。

熊倜虽然不知海龙王与生死判的名头但七毒书生唐羽他却听王智述说过再加上这百数十骑知道今天自己这面确难讨得好去但是受人之托在此种情况之下为人为己势又不能将镖车双手奉送想了许久他竟挺身而出。

他朝对面马上七人抱拳一拱朗声说道:“小弟年轻识浅又不懂得江湖规矩但是想各位都是成名的英雄今日即使以多凌少将镖夺下日后传将出去于各位的颜面必甚有损但各位势在必得小弟受人之托也是定要拼死保护那么小弟倒有一愚见不知各位可赞成否?”

他说完即静坐在马上等待答覆众人俱未想到熊倜会挺身而出怔了半晌还是唐羽说道:“想不到这位熊英雄倒真是快人快语怪不得能名动江南不知熊英雄有何高见请赶快说出来若真是合情合理小弟们一定无话可说。”

于是熊倜招手将七口箱子完全卸下来放在地上说道:“这里共有七口箱子但真装有宝物的只有一口而诸位又恰好是七人现在我将这七口箱子放在地上诸位每人可拿一口谁人运气最好谁就得到这件至宝。”

熊倜话一说完日月头陀、托塔天玉等俱都齐声赞成而唐羽及汤孝宏却不一言。

须知日月头陀、劳山双鹤、托塔天王的武功比起生死判及唐羽是万万不及的他们这次前来截镖是因曾经吃过粉面苏秦王智逑的大亏故此随唐羽等前来报复至于成形乌他们却不敢妄想得到而海龙王此次仅是适逢其会前来凑凑热闹也没有什么想得到这至宝的野心。

现在熊倜所提出的意见如此他们一想自己也有一分机会得此至宝当然赞成。

于是熊倜又接着说:“这么鸣远镖局既将宝物双手奉送各位当然俱无话说也不会留难鸣远镖局的人了可是小弟受人所托来保护这件宝物自也不甘白白被人拿走诸位谁拿了那箱真的宝物小弟却是知道的小弟本着良心自要从那人手中将宝物抢回想各位俱是成名英雄若然被小弟打败那自然该将宝物还给小弟各位想这办法可行得通吗?”

唐羽等被熊倜绕着弯子说了一大堆竟都默然唐羽突然心一动回头向生死判看了一眼见他正在颔微笑遂立即口答道:“这办法甚是公平就照熊英雄所说的做好了。”

于是熊倜将七口箱子极整齐地排在一列放在他们面前的地上。

此时突然树枝一声响动从树上跃下九人也是极整齐排成一列跃至箱子前面圈子里立刻一阵骚动熊倜也立刻大惊定目一看这九人竟是鸽衣百结的乞丐笑声兀自未停。

这九个乞丐落在地上后未等别人开口当中的那一个已朗声笑道:“这主意确是好极了只是我们弟兄也要算上一份”熊倜尚未答话唐羽已自马上跃出轻飘飘地落在箱子上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蓝大先生到了蓝大先生既然也有兴趣那么也算上一份自然是应当的了只是我虽答应别人若不答应小弟亦是无法。”说完一阵咯咯大笑。

蓝大先生听了两眼一瞪说道:“我穷要饭的远道来此谁好意思踢开我呀。”

此时那海龙王赵佩侠笑地大声说道:“此事小弟本觉得无甚大意思既是这样小弟退出好了小弟的这一份让与蓝大先生如何?”

熊倜上下打量着这位在江湖上势力极大的丐帮帮主只见他乍眼望去和普通的乞丐并无二样只是双目神光饱满衣服虽是千疮百孔补了又补洗的却是极干净尤其刺眼的是双手宛如白玉右手中指上戴了个奇形戒指式样奇古。

蓝大先生笑着说道:“既然有人割爱那是最好的了此刻时光已不早我看一人先拿一个箱子再说看看谁的福大命大得到这件东西。”

唐羽说道:“敝人也有此意早些了断最好。”说着随手捡了一个箱子。

群豪也都下马一人拿了一口箱子。

唐羽所捡的那口是紫色丝带所缚住的蓝大先生选的是蓝的劳山双鹤所取的是黄、红两色生死判拿的是白色的托塔天王选的是褐色的那系着黑色丝带的一口却被日月头陀取去。

熊倜朝日月头陀说道:“这位当家的所取的正是那口真正的藏宝之箱现在废话少说你若能胜得过我这口箱子理应归你所有否则的话就请当家的将箱子交回请请。”

说完他就全神凝视着日月头陀。

场中立刻又是一阵骚动没有得到的脸上随即露出失望之色但唐羽及生死判却神色不动像是将得失并未放在心上。

这突来的惊喜使得日月头陀呆了许久才大声狂笑道:“我和尚真是佛祖保佑偏偏得了宝物好好小弟弟我就陪你走上几招让你没得话说。”说完笑声不绝得意已极。

熊倜仍然仁立凝神全神戒备日月头陀将宽大的袈裟扎了扎紧向他走了过来说道:“洒家就空手陪你玩玩。”

他话尚未说完熊倜突地无招无式斜劈一掌出掌的位置极为刁损这正是从侯生所教他的几个剑式变化而出的。

日月头陀未曾看出奥妙随便一躲举手一格他心中还在想:“这娃娃把事情全搅在自己身上我还当他真有两下子哪知却是这样的蠢货……”他念头尚未转完只觉熊倜的右掌忽地一顿极巧妙地丛他时里穿了过来化掌为拳砰地击在他右胁之下他连躲闪的念头都未及生出已着了一下。

熊倜笑道:“承让了。”

按说武林中人较技半招之差便得认栽何况他还着着实实挨了一拳但日月头陀为了这成形乌却也顾不得颜面了大喝道:“小子暗中取巧算什么好汉。”拳风虎虎又攻了上来。

日月头陀本是少林寺的弃徒此刻他“伏虎罗汉拳”一经施出倒也拳风强劲颇见功力但熊倜却不还招只凭着巧妙的身形围着他乱转日月头陀空自着力却连衣服都碰不到一下。

场中诸人俱都是武学高明之辈此种情况一目便可了然知道日月头陀决非敌手蓝大先生看着不住点头唐羽及生死判更是全心凝住极小心地观看熊倜的身法。

半晌过后日月头陀已现疲倦须知这样打法最耗精神。

熊倜突然长啸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双臂如铁硬生生从日月头陀的拳影中穿将过去用了七成力一掌打在日月头陀的头肩上。

幸好日月头陀一身横练但也支持不住全身一软倒在地上。

熊倜脚尖微一点地突又窜出将日月头陀放在马鞍上的那口系着黑色丝带的箱子拿到手中双手微一用力人又借力窜了口来。

蓝大先生顿时喝好说道:“我老叫化子今天虽然没福得到这件至宝但总算跟福不差眼看武林中出了这等后起之秀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了。”说完又大笑了数声向坐在那里的门下弟子道:“小要饭戏已看完了还坐在那里干吗还不站起来走路?”

熊倜道:“承让此事过后小弟必到各位前辈府上替各位请安今天就请各位放小弟们过去吧。”

唐羽道:“慢来慢来这位兄台刚才所讲的自是极有道理但却未说明不准别人再从你手上抢口呀何况阁下所击败的只是日月头陀一人而已与我们无涉若阁下能将我等全部击败我等自是无话说各位看我说的可有道理。”

熊倜一听此言竟然愕在那里。

蓝大先生眉头一皱正准备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哪知树顶上却传来银铃般一阵笑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口音道:“白哥你说这些人可笑不可笑这么大了还都这么笨。”

另外一个童音接着也笑道:“是的为了几口空箱子居然打得你死我活的还不肯放手真是好笑呀。”说完两人声音一起笑之不已。

众人听了俱都一愕七毒书生突地一探镖囊拿出两颗他那囊中唯一无毒暗器“飞煌石”反手向声的树上打出。

哪知石子打出后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那轻脆声音女孩子又说道:“哎哟这些人不识好人心我们还巴巴地跑来告诉他们那箱子是空的他们却拿石头打入你说可恨不可恨。”

那男孩子又接着说:“是呀他们再不容客气气的请我们下去我们素性就不管走了让他们打破头去也不关我们的事。”

场中各人一听此话俱都神色大变知道此中必定大有文章。

蓝大先生道:“是哪一路的豪杰何故躲在树上相戏有什么话请下来说明要不然我老要饭的可要亲自树上去请了。”

只听那女孩子又咯咯笑道:“怪不得师父说就数这老化子最难惹了要是得罪了他被他打了师父也不管我看我们还是下去吧。”

语声刚完众人眼睛花面前已多了一黑一白两个小孩白衣的是女孩子黑衣的是男孩子都长得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那全身黑衣的小男孩一落地后抱拳为礼说道:“太行山天阴教主坛司礼童子白景祥、叶清清奉教主法旨特带上便函一封井向各前辈们问好。”说完罗圈作了一个大揖。

他这一说不打紧倒把在场的这些英雄豪杰各各吓得一身冷汗。

那白衣的女孩子也是一躬身说:“教主并且说叫我们将这里一位叫生死判汤孝宏的立刻带往泰山教主有事面商。”

黑衣童子白景祥随即自怀中掏出一信蓝大先生忙接过去撕开信皮看了之后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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