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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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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晦、潮湿、脏臭这就是眼前的新居!
一盏豆油灯置于一张石几上出淡黄的光亮照着低矮的斗室内一张木板床。闻三巴退身出来笑了笑道:“二位请!”

王一刀大步走了进去黄丽真一只手捏着鼻子还不大乐意进。闻三巴在门口说:“往里拐还有一张床二位将就一点吧!”

黄丽真迫不得已只好弯身而入她才迈进腿去这边“哐啷”一声门就关上了。

黄花瘦女猛然用身子去撞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在里面大叫:

“快开门这里面哪儿能住人?不行!不行!给我换个地方!”

太阳婆冷冷一笑对闻三巴道:

“加上锁!每天分三班在门口看守着要是跑了我可找你们!”

闻三巴嘻嘻一笑道:“老太太你放心他们跑不了!”

太阳婆笑了笑对依梨华道:“我们进去外头冷!”

于是太阳婆、依梨华和长毛6渊几个人又回到原来的客厅留下闻三巴在这边守着。

在客厅里依梨华皱眉问道:

“西里加那位桂老前辈是不是一定会来呢?”

太阳婆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回头问6渊道:“他是怎么给你说的?”

6渊坐下来迷惘地说:

“他说今晚上一定来不过这位老爷子说话是不是算数我就不知道了!”

太阳婆点头道:“那就不会错了他说来就一定会来!”

依梨华眨了一下深如海似的眸子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有多大了?”

长毛6渊用眼瞅了太阳婆一眼讷讷道:

“长相是不大……”笑了笑又说“很瘦弯着腰岁数可是有一把子了!怎么?大姑娘你还没见过他呀?”

依梨华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他。”

太阳婆也点了点头道:

“我也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猛然一见真不大敢认他了。他一个人对付这么些人可真是难说。”

6渊皱了皱眉道:“你老人家怎么不去帮帮他呢?”

太阳婆一笑道:

“我们商量好的他对付前面的人。我对付后面的不过他也知道那群老家伙的厉害我想他一个人绝不敢正面对付他们!”

6渊嘿嘿一笑说:

“这位老爷子是出了名的损你老想想在饮马湖里面下蒙药这点子有多么绝他老人家都能想出来对付这一群老兔崽子我看也没什么问题!”

才说到此就听见厅门一响三人一起回头只见一个枯瘦的老人闪身而入。

6渊一跳而起大喜道:“刚说到你你老就来啦!”

南海一鸥桂春明微微一笑从容而入。太阳婆和依梨华一齐站了起来太阳婆笑道:“桂兄事情如何?”

桂春明呵呵一笑道:

“这几个老儿可吃了大亏了扑了一个空。我在营盘入沙漠的路口上立了两根竹子写了一个条子把几个老儿气得了不得!”

太阳婆九子妹眯着眼笑道:“桂兄你写的是什么?”

桂春明一面坐了下来一面得意地道:“我写的是‘时间已过多谢光临!’”

说着哈哈大笑了几声接道:

“可把他们气死了一群老头子大概要连夜上阿哈雅去也不知干什么。”

长毛6渊摸了摸头道:

“阿哈雅那地方偏僻得很是西北虎常明的地盘不过……常明这小子最近见不到他了。”

桂春明笑了笑道:

“那就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还在营盘等人呢!”

说着又问太阳婆说:“你扣的人怎么了?”

太阳婆龇牙一笑道:

“那还用得着老兄你担心已给关在后面了!”

桂春明满意地笑了。这时6渊端上了一杯热茶桂春明就口呷着目光盯在了依梨华脸上皱了皱眉奇怪地说:“咦这位小兄弟是……”

太阳婆哈哈一笑道:

“你可看走了眼了她是个闺女就是早晨我给你说的我的那个徒弟!”

桂春明不由一怔哦了一声慢慢地道:“哦你就是依梨华……”

依梨华早已姗姗下拜道:“老前辈!”

桂春明忙挽起她笑道:

“姑娘不必多礼请坐!请坐!你这是从哪儿来?”

依梨华坐了下来粉面绯红地道:“我……弟子是从吐鲁番来的!”

桂春明张大了嘴道:

“我听说你……你不是和谭啸在一起么?”

依梨华低下了头讷讷道:“本来本来是一块的……”

“后来呢?”桂春明紧张地问。依梨华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眼圈可就有些红了她摇了摇头:

“后来……他一个人到阿克苏去了。”

桂春明皱了一下眉道:“为什么呢?现在他在哪里?”

依梨华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桂春明紧紧地握着手咬牙道:

“这个小子简直是胡天胡地沙漠他根本不熟竟敢到处乱跑混蛋透了!”

依梨华听他骂谭啸心里也不大得劲忙为心上人解说道:

“他不是乱跑听说是为狼面人办事情去了!”

桂老头子又是一怔道:“狼面人?”

这时一边的6渊插口道:

“老前辈忘了?就是早上你老打我去救的那个人他就是狼……天狼仙!”

依梨华很奇怪地看了6渊一眼问:“你看到袁大哥了?他上哪儿去了?”

6渊叹了一声慢吞吞地道:

“袁大爷押着个棺材也不知是谁死了他大概是在护灵。不过他给我说从此他是再也不来沙漠了。这位爷真是个怪人如今狼皮也不披了!”

这事依梨华倒清楚只是她不多说她有点奇怪袁菊辰怎么会在营盘呆了这么久才动身。

桂春明慢慢点了点头叹了一声道:

“我要早知道你们是朋友我就问问他了这人看样子倒是一条好汉子!”

长毛6渊吐了一下舌头道:

“敢情是在大戈壁里提起他大爷来谁不知道?只是他现在变了!”

桂春明也不再去追问袁菊辰的事他心里只是惦记着他徒弟谭啸又向依梨华打听道:

“他去办什么事姑娘你可清楚?”

依梨华嘟着嘴道:

“他不肯告诉我只说去找一个朋友也不知找谁我在吐鲁番等他不来这才出来找他的。”

说着又低下了头。桂春明一双深邃的眸子在这姑娘身上转着脑子里却在想看样子这丫头和谭啸之间似乎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了这可是一件讨厌的事那位姓晏的姑娘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姑娘晏小真你认不认识?”

依梨华马上抬起了头脸上变色道:“我认识怎么……”

桂春明叹了一声又苦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他又说:

“姑娘成虽在肃州没见过你可是我知道你曾救过我徒弟的命;而且为了谭啸你的家……”

依梨华低下头伤心地道:

“老前辈你不要说这种话这是我应该的。”

桂春明微微叹息了一声目视着太阳婆徐徐道:

“这小子我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办!这些债他……”

他本来想说“他怎么还”可是却又怕羞了依梨华临时打住了。太阳婆不知道他言中含义当时笑了笑说道:

“唉!老哥哥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你我用不着去操心。”

说着又微微一笑。南海一鸥不禁怔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慢慢地转着心内暗道:

“莫非这老婆子也有意为她徒弟做好事么?这可就麻烦了!”

想着有意试探道:

“那位晏姑娘为了谭啸如今的下场唉……”

太阳婆尚未说话依梨华已忍不住插口道:“晏小真……她怎么了?”

桂春明扫了她一眼叹了一声道:

“她救谭啸的事给她父亲现了差一点打死她若非是老夫我及时救她这孩子可……”

说着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依梨华紧张地扭着双手道:“现在她……她呢?”

桂春明心中一动心说这孩子的心胸可比那晏小真宽多了当时微微一笑道:

“姑娘请放心她大概已安全地逃出甘肃了现在可能已经到了中原了。”

依梨华喃喃道:

“这么说谭大哥并没有和她在一起?”

桂春明摇头道:

“当然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不过以后可就难说了。”

依梨华眼圈红了用力地咬着下唇不一语。桂春明看在眼中心中更是有数不禁暗暗为徒弟愁。在他未见依梨华之前他脑中一直是同情晏小真的他对小真留下了极为美好的印象。那时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依梨华是谈不到有什么印象的。

可是印象和观念并不是“根深蒂固”或“一成不变”的东西它们在偶然情况之下也许会变更或是从根本上推翻的。但不要为晏姑娘委屈事情还没有糟到那步田地。因为她所保留在桂春明脑中的印象仍是那么的美好;只不过这种美好的印象又多加了另外一份而已。

桂春明开始打量着这个姑娘。

她的身材似乎比晏小真还要高一些鼻子很高嘴很小皮肤白腻小脸蛋儿红似熟透了的苹果那双眸子像海那么深那么辽阔那么无拘无束。在她顾盼时如同浪花打在礁岩上一般给人以无比的洒脱清逸之感。

桂老头看到此叹息了一声暗忖:莫怪谭啸会为她着迷这哈萨克姑娘确实可称得上是女中翘楚人见人爱。

只是他马上回溯到那另一张可爱姣好的脸那是晏小真。他没有忘记自己对那位姑娘所许下的保证和诺言那诺言在此时此刻想来就未免有些“口不择言”了。

短暂的寂静给厅内带来一种沉闷的气氛可是这种气氛立刻就被另一种声音所打破了。

门外传来马嘶声有人在敲门长毛6渊皱了皱眉道:

“奇怪这时候还会有人来?”

他说着话转身出来了。太阳婆问桂春明道:

“老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呢?”

桂春明正自沉吟的当儿就见长毛6渊眉开眼笑地推门而入他背后跟着一个身披骆驼毛衣的汉子这汉子生着满脸络缌胡子气喘吁吁一双大环眼朝屋内骨碌碌转着。

6渊道:“还不见过二位老前辈及依姑娘!”

这汉子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声如破竹道:

“弟子勇太岁厉吼参见二位前辈及大姑娘!”

桂春明等三人不禁吓了一跳太阳婆笑着对6渊道:“这是谁呀?”

这时桂春明也伸手道:“壮士不必客气请坐!”

厉吼哈哈一笑笔直地站立一边看了6渊一眼红着脸道:“大哥!俺可以坐么?”

6渊拍了一下他肩膀含笑道:“兄弟别客气坐吧这里没有外人!”

勇太岁厉吼大马金刀似地坐了下来。6渊这才笑向三人道:

“这是晚辈一个拜弟为人甚是忠耿他有好消息奉告!”

桂春明略觉惊异地看着厉吼道:“厉老弟什么消息?”

勇太岁厉吼哈哈一笑大声吼道:“老猴王和常明……”

6渊插口道:“兄弟小声点儿!”

厉吼脸色一红咽了一口唾沫一只手抹了一下脸嘻嘻一笑道:

“俺生就的大嗓门老前辈请不要见怪。”

桂春明急于听下文笑道:“老弟但说无妨!”

厉吼直眉竖眼道:

“老猴王西风和西北虎常明两个人都叫人给整了对手不知是谁还有……”

他张大了一双大环眼咽了一下唾沫紧张地道:

“白雀翁朱蚕也叫人给杀了!”

此言一出全室不禁俱是一惊尤其是依梨华脱口“啊”了一声紧张地问:“真的?谁杀的?”

厉吼瞟了这位大姑娘一眼很奇怪对方的装束使劲点头道:

“不错我亲眼看见的白雀翁是个小老头是吧?”

依梨华点头道:“是!又矮又小。”

厉吼咧嘴笑道:

“这就对了在西北虎常明家里叫人给杀了头都给打碎了!俺看准是被铁砂掌给打的!”

桂春明白眉微微一皱双手虚按着笑道:

“慢慢来老弟你慢慢说我还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白雀翁朱蚕又怎会到西北虎常明家里去?还有西风和常明又是怎么回事?”

厉吼结结巴巴地道:

“这……”说着转脸看着6渊道:

“大哥你给说说吧!俺怕说……说不清楚。”

6渊哈哈一笑抬了一下眼皮道:

“白雀翁来沙漠老前辈不知道?”

桂春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知道!”

6渊笑道:“这就是啦白雀翁一来沙漠就……”

他用手扣了一下头皱着眉头讷讷地说:“不知怎么受了伤……”

这时依梨华娇声道:“这事情我清楚。”

大家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太阳婆呵呵一笑道:

“怎么又到你头上了?什么事呀?”

依梨华红着脸说:

“他是被狼面人袁大哥和啸哥给打伤的当时我也在场。”

那双美丽的眸子在各人脸上扫了一下羞涩但得意地说:

“要不是啸哥当时拉着我……哼!”

于是她大略地把那天晚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听得每人都惊叹不已。她这边方一住口长毛6渊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我说呢!好了往下我就清楚了。”

他笑了笑看着桂春明道:

“这白雀翁受伤之后就找到老猴王西风大概他们是朋友老猴王和西北虎常明又是朋友咳!就是这么档子事你老清楚了吧?”

桂春明点了点头道:

“于是朱蚕和西风就住到了西北虎常明家里是不是?”

勇太岁厉吼在一边连连点头道:

“不错他们一块住在常明家。听说那位了不起的奇人是一个少年!”

依梨华忙追问:“什么了不起的奇人?”

厉吼瞪着一双大眼道:

“就是打死朱蚕伤了西风和常明的那个奇人呀!那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目注着6渊道:

“大哥请想老猴王和西北虎这两个主儿可都是大戈壁响叮当的人物居然会吃了如此大亏。”

他张大嘴巴说:

“西风他老人家被砍掉一只胳膊两个耳朵也叫人割了。西北虎常明还算便宜只掉了两个耳朵。”

众人闻声色变。依梨华本想是谭啸所为可是转念一想老猴王西风和谭啸之间非但没有梁子;而且还有些恩情此事不似谭啸所为心中好不疑虑。

当时她眨了一下眸子道:

“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少年姓什么?你见过他么?”

厉吼摇头笑道:

“这个……我可没有……不过有人见过说是个小白脸。”

6渊也颇费思索地摸着下巴说:

“莫非是呼可图袁大爷?不可能呀刚才我还碰着他了呢!他又在服丧怎么会杀人?再说这三位老爷也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对付得了的……这……”

桂春明冷冷一笑道:

“你既看见了西风他还能没告诉你是谁干的吗?”

厉吼摇头道:

“不……不……他们两个死也不说;不过他们誓要报仇已经骑着马来沙漠了。”

这时太阳婆九子妹偏着头望着桂春明微微一笑道:

“老哥你看这会是谁呢?看起来这沙漠里能人倒是真不少呢!”

桂春明沉吟道:

“如果是个年轻人所为就更令人想不通了!这些年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什么太出色的小伙子。”

太阳婆笑了笑道:“别是令高足谭啸所为吧?”

南海一鸥淡淡一笑道:

“他不能有这种功夫要说智力这小子倒许有一点。九婆请想白雀翁并非无能之辈此人武功智谋均高人一等绝不可能会为小徒所毙。”

太阳婆点头道:

“朱蚕是个很棘手的人物他的功夫不在剑芒老尼之下。”

桂春明皱眉道:

“所以我猜测不会是小徒所为一定另有奇人!”

依梨华心中一喜扭过身子娇声对太阳婆道:

“西里加这一下好了我们有了帮手了只是啸哥……”

太阳婆呵呵一笑目视着桂春明道:

“老哥你徒弟到底上哪儿去了他要再不出来……”

说着目光向依梨华一乜努了一下嘴依梨华不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娇哼一声眼圈红红的又想掉泪太阳婆咯咯一笑一把揽她入怀笑哄道:

“好孩子我可没说你什么你别难受呀!当着这么些人你好意思哭?”

依梨华偷偷看了桂春明一眼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人家也没有嘛!”

太阳婆点笑道:“对!对!没有没有!”

桂春明目视着这一对师徒不禁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依梨华红着脸坐直了身子却为大家看得两腮绯红她扭着身子道:“你们不要看我嘛……我走了……”

说着站起来想走却被太阳婆用手又给拉坐了下来:

“乖孩子别走!我们来谈正经的听听你桂老伯伯谈话我们要用全力来对付那几个老鬼好为你和谭啸报仇!”

依梨华坐了下来用眼睛瞟着桂春明。南海一鸥叹息了一声眉头微皱道:

“九婆你不要小看了这件事西天一怪莫老甲那一身功夫恐怕你我也不见得能应付下来。”

太阳婆冷冷一笑道:

“我自问敌他不过不过老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桂春明苦笑了笑道:

“你哪里知道这老魔自入青海以来无异西面而王;尤其是他那独门‘一炁神功’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来。”

他那双深邃冷锐的眸子在各人面上转了转又叹了一声接道:

“何况还有晏星寒等三个厉害人物所以如此判来敌我实力相差得太悬殊了我们要想打一个漂亮的仗非得精心部署不可。”

长毛6渊耸了一下肩膀很显义气地道:

“老前辈只管吩咐弟子等别的忙帮不上什么可是要人有人、要命有命。”

勇太岁厉吼大声道:“俺抹了光脊梁给他干!”

桂春明淡淡一笑道:

“你们有这番义气老夫十分钦佩。只是你们应该知道敌人是不可力敌的我们要凭智谋;而且要出奇兵胜他们。”

然后他问6渊道:“6老弟你手下有多少兄弟?”

6渊想了想皱着眉道:“要是不急可有五六十。”

桂春明说:“很急也许明后日就用。”

6渊摸着下巴思索道:“那大概只能二十几个。”

南海一鸥笑了笑道:

“这就很多了那就请老弟明天一早负责把这些人集合一下听候差用。”

6渊点头道:“这没有问题。”

桂春明眯着一双深陷的细目又问:“此处距阿哈雅要走多少时间?”

6渊想了想说:“大概十来天吧!”

厉吼大声道:“不用**天就够了。”

桂春明点了点头。太阳婆笑道:“怎么老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海一鸥摇了摇头徐徐道:

“我只是算一算这群老儿来回的脚程另外……”

他闪烁着一双眸子右手握拳在左掌心上用力击了一下出了“啪”的一声道:

“九婆我们在英可截他们!然后……”

他自信且兴奋地说:“消灭他们!”

库鲁克河缓缓地流着它的下游是注入到罗布诺尔湖去的上游却是经过营盘而和雀河相接直通阿哈雅经沙雅、新和、拜城而始于哈雷克套山。这山也就是它的源地在这条河的两岸布满着广阔的绿洲朴实的维吾尔人和部份缠回千百年来都是因循延续地生活在这些土地上面的。

这里从来没有生过什么流血的战争准噶尔的叛乱吐鲁番的跋扈虽然亦曾波及;可是影响民心并不大人们仍然安定舒适地过着日子。

白天日光滋润着地里的庄稼这些绿洲对整个沙漠来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它们的存在沙漠不过仅仅被称为沙漠而已那是不会有任何人说得更切实一点那是不会有任何动物去问津的。

夜晚静静的库鲁克河在月光之下舒展着它媚人的腰肢天空的繁星辉映着近处的沙面、沙丘那隆起的、扇形的、条状的沙堆会为你平添上许多绮丽的幻想你会觉得你是多么渺小而有趣的小动物。你会更留恋人生人生也会更爱你如果说人的生存只要为自己负责那么骄傲吧摆脱那些不应赘着你而偏偏赘着你的东西。对于那些自寻烦恼的人是不是应该笑他们愚蠢呢!

譬如说像眼前的这几个人吧!真想不通他们为的是什么?都已经是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了何苦呢?

在铜锤罗一去不返之后他们都显得异常烦躁人们说老年人沉着其实也未必尽然。不过人们因为烦躁的性情而短寿却是一项已经证明的事实聪明的人是不会轻易暴躁而妄动无名的。

红衣上人裘海粟由一块石头上一跃而起目视着仰面看天的天马行空晏星寒道:

“老晏我看这事情有些蹊跷他们不会这么久还不来会不会……”

那闭目石上俨然如入定老僧的莫老甲倏地睁开眸子冷然道:

“不会你还是稍安毋躁要是有什么不对本教主那一双白额鸠早飞来通报消息了!”

剑芒老尼姑似乎对莫老甲永存信任凡是莫老甲所说之言她从不心存怀疑此刻闻言后对裘海粟笑了笑道:

“道兄请放心莫教主所说不错那双白额鸠确是罕见的灵鸟倘若他们有什么不对这双鸟一定会事先飞来的!”

裘海粟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就连莫老甲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袍子哼了一声道:

“不对!他们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

晏星寒冷冷一笑没有说什么。剑芒大师皱眉道:

“要是出了事教主的鸟怎么没有飞来呢?”

莫老甲灰白的眉毛这时也皱在一块了。红衣上人大声道:

“教主以贫道看来定是出了事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莫老甲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于是四个人认准方才的来路各自展开身形驰奔而去。以其四人的轻功自是其快如风不消一刻工夫已深入在沙漠之中目光所及又是千里黄沙了。

远处沙面上一个黑影在蠕动着。

事实上不能说是在蠕动因为那是在跑可是在四位高人的眼光下对方那种度显然是太慢了。

四人一齐站住了脚红衣上人厉声叱问道:“谁?”

那黑影吓得怔住了裘海粟又叱了一声:“来人报名!”

那人回头就跑。四人不禁冷笑了一声各自展开了身形七八个起落已追上了那人呈四角形把来人包围在正中。那人猛地翻身扑地大哭道:“饶命啊!饶命!”

晏星寒不由皱了一下眉后退了一步叱道:“你不是铜锤罗么?”

那人正在磕头鬼叫闻言后倏地一怔顿时止住了哭声抬头仔细向各人看了一眼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讷讷道:“原来是你们……”

四个人气得互相对看了一眼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尤其是晏星寒更觉得面上无光。若非是在沙漠里少他不得真恨不能一掌把他给毙了。他气得哼了一声:

“没出息的东西叫你去找他们你找到哪儿去了?”

铜锤罗搓着双手哭丧着脸道:“我到处都找过了找不着他们嘛!”

晏星寒气得往前一步方要抬手却被身边的红衣上人倏地把他的手给按住了他摇了摇头道:“何必呢?这事情不能怪他。”

天马行空气得紧紧咬着牙裘海粟看着铜锤罗微微皱眉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了什么没有?”

铜锤罗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缩着脖子道:

“什么事也没生就是找不着他们的人连马也没看见一匹……”

他边说着边朝四面转着脖子道:

“别是他们走迷了路吧那可讨厌了。”

剑芒大师灰白的眉毛失意地搭在眼皮上轻轻撩了撩道:

“这附近还会有什么地方好去呢?”

铜锤罗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地方好去。”

这时莫老甲由身上摸出了一支短细的芦笛就口吹了几声静夜里出了尖锐的“呜呜”之声这种声音盘旋在穹空里历久不绝。

各人的脸色都很沉重西天一怪莫老甲又吹了几声才收笛入怀冷笑道:“这可真是怪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有几片白云像卷席子似的被风卷在了一边暗紫色的夜幕上镶嵌着闪烁的繁星他仔细地搜索到了那颗“紫微星”沉着声音道:“天快亮了我们继续走吧!”

他说话的声音像冰似的冷说明了这老儿在极度的愤怒之中。

对于这意外情形每个人都很沮丧。尤其是莫老甲本是挟着无比的雄心而来谁知如今敌人未见自己却先丢了大脸王一刀和黄丽真是他的徒弟如今也没有了下落连带着一双白额鸠也是来去不明他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剑芒大师目视着铜锤罗问:“我们来的路你可认得么?”

铜锤罗连连点道:“我知道。”

晏星寒重重叹息了一声道:

“早知如此方才不要分开就好了这可真是费了大事了!”

裘海粟厉声道:

“这事情很明显敌人只是出没在沙漠之中却不敢面对我们我们就给他耗上看看谁蹩过谁!”

剑芒大师苦笑着问莫老甲道:

“莫教主我们往下赶一程如何?要不怎么办呢?”

莫老甲寒着那张死驴脸没有什么表情。晏星寒一伸臂把铜锤罗夹在了腋下于是各人又展动身形倏起倏落直向方才来途上驰去。

冷砭骨髓的风由漠地深处袭来吹在人的脸上就像小刀子割一般痛四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跋涉在可怕的沙漠之中竟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怜。如同天地一蜉蝣沧海之一粟。

东方露出鱼肚白色天快亮了。

经过这一阵忘命的疾驰之后四人小停在一片沙丘之前辨别着眼前的方向。晏星寒放下夹持在肋下的铜锤罗后者被夹得腰酸背痛只是不敢哼声此刻在沙地上扭腰活血忽然他口中咦了一声用手指着一边大声道:“看!那是什么?”

四人向其手指处一望莫老甲先怪叫一声倏地腾身而起向下一落已是五丈以外他弯身自沙地上提起一物众人都看出了那是一只极大的死鸟;而且毫无疑问正是莫老甲心爱的白额鸠之一。剑芒大师“唔”了一声腾身过去晏星寒和裘海粟也忙偎了过去。

莫老甲这时口中继续出厉啸之声一双眸子几乎要脱眶而出他环视着三老错齿出声道:“你们可知道这是谁干的?”

三人皆都皱眉摇头莫老甲反复地把死鸟翻来覆去气得全身抖。

这时各人才看清在那死鸟的胸前羽毛脱落了一大片光秃处呈暗赤色莫老甲用手轻轻摸着那块地方抬头对三老道:

“你们看这是很明显的一处致命伤!”

他错着一口怪齿出“格格”的声音尖声怪啸道:

“这是谁?这是谁干的?我生吞了你!”

剑芒大师本来并未十分注意因见伤处颜色有异不禁多看了一眼当时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一步微微蹲下身子细细看了看那处暗红色的伤处伸出二指摸了摸顿时就明白了。

她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她出来了!很好我倒要会一会她。”

众人全是一惊。莫老甲厉声问道:“是谁?大师你莫非知道么?”

剑芒大师微微颔目光扫向莫老甲道:

“教主她是天竺来的太阳婆婆教主的仙禽正是着了此人的太阳掌这是毫无疑问的。”

西天一怪出兀鹰似的一声怪笑道:“原来是这个老乞婆!她的死期到了!”

他说着顺手从这只白额鸠两翅拔下了两根羽毛放于身侧左掌凌空向侧边沙地上一击只听“砰”的一声细沙像一片雪似的窜了起来。眼前顿时现出了一个三尺方圆两尺深的大坑。

莫老甲脸色沉重地走过去把手中死鸟向坑中一丢双手凌空推着沙面须臾已用沙把这个圆坑给填满了。

虽然是简单的几手动作可是在场诸人除铜锤罗以外俱都看出这是极为厉害的“混元一炁”功这种功夫练到了火候可在百步之内举手投足之间伤人五脏六腑是一种极为吓人的功夫。

各人内心都十分震惊莫老甲葬了这只爱鸟之后面色简直就像是一具骷髅灰白得可怕那青白色的嘴皮不停地在颤抖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各人俱知他此刻陷于极度的悲伤愤恨之中所以谁也不愿在他气头上惹他大家一句话也不多说。

铜锤罗在各人忧伤之中一双黄眼睛珠子四下溜着心中想应该还有一只鸟。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情绪庆幸这两只怪鸟的死亡。果然他的喜悦获得了更大的鼓舞在不远处的沙地上他终于找到了另外的一具鸟尸他几乎要笑了出来。

“看!那一只鸟也死了哈!”

当他目光接触到晏星寒惊怒的目光时他才知道自己忘了眼前的危急了顿时吓得噤若寒蝉所幸西天一怪莫老甲这时并未注意到他的失态当时飞扑上前把另一只死鸟也捡了回来。众人偎上前一看和前只一样也是肚腹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红印死鸟在寒冷的晨风里早已冻得僵硬了。

莫老甲一向是一个没有感情而且残酷的老人可是目睹着他爱如性命的一双白额鸠竟双双被人击毙时忍不住淌下泪来。

他紧紧地咬着牙低头看着地上的死鸟一言不。这对鸟自青海柴达木捕来后他曾花费了多少心血去加以豢养素日爱护备至就是掉一根羽毛也是追问不依;却想不到今日竟因自己一时大意双双为人所毙。莫老甲内心的悲痛可想而知。

剑芒大师同情地叹息了一声:“教主快把它埋了吧!”

她冷冷一笑道:

“太阳婆手段也太狠了些何至于连一双鸟儿也容不得!”

这种话对莫老甲如同火上加油他桀桀地冷笑了一声怪目直直地看着剑芒大师道:

“大师你可认定了是那老乞婆没有错么?”

剑芒微微一笑道:

“这是断断不会错的天下擅此太阳掌的只有她这一门由这伤处判来分明功力深湛定是出其亲手这一点贫尼可以断定。”

莫老甲凸目错齿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老婆子我莫老甲究竟和她有何深仇大怨竟然下此毒手嘿嘿!本教主岂能轻易饶她!”

他说着又以前法挖了一个沙坑把死鸟埋了也照样自这只鸟的翅上拔下两根羽毛存于裘中。他面色阴沉得令人可怕不时的错齿出声那瘦如竹竿的躯体更是不停地战瑟着看来真像是一具由新坟内爬出的死尸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此刻天色已大明了漠地上浮起一片白白的雾众人多在这白包水雾包裹中更是显得清冷。每个人的肚子也感到极度的饥饿可是所有吃的东西全在马背上驮着本来谁也没有注到此刻突一想起来俱都感到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晏星寒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看来我们要饿毙在这沙漠之中了!唉!我们太傻了!”

红衣上人仔细地看着地面上的人马足迹忽然大叫了声:

“有人!”

各人都不禁用眼睛去看着他。裘海粟一只手指着地面大声道:

“你们看这些马蹄印子不是一条很明显的线索么?我们不妨按着这些蹄印一路找下去不愁访不出一个下落来!”

剑芒大师点头道:“好计!”

莫老甲跺了一下脚道:“我们现在就找下去!”

于是一行人在平如水面的沙地上随着清晰的马蹄足印一路寻了下去。

他们现这种推测是极为可靠的因为自马蹄的足印上计算为数不止一匹很可能就是他们所要访觅的。

最可喜的是沙面如波没有任何别的人兽足迹因此映衬得这些足迹就更加清楚了。

铜锤罗随在四人身后走了一段之后只觉得饥寒交迫双足重逾千斤他实在走不动了瞻望前路仍是黄沙无边正感莫可奈何的当儿忽见四人停下了步子同时伏皱眉。铜锤罗也低下头细细察看才看出沙面上足迹显得很乱似乎是牲口打转的蹄印;而且这些蹄印只限于眼前再向前就没有了。

各人互相对看了一眼老尼皱眉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了?”

晏星寒忽然摆了摆手轻声道:“别说话!”

他的手朝一边一个大沙丘指了一下众人都怔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晏星寒细细地看着沙面冷冷一笑用手朝那沙丘指了一下小声道:“敌人就在沙丘背后。”

他这话方一说完果然由沙丘背后传来了一声清晰的马啸之声。

莫老甲不禁灰眉一展只见他双袖倏地往下一合呼的一声他那枯瘦的躯体竟如同箭头似地拔了起来。往下一落如同一只极大的怪鸟已落在了那大沙丘之巅。

晏星寒等四人也不怠慢各自施展出轻功绝技人影穿插中俱都扑上了沙丘。

果然他们看到三匹马正自仰扫着尾巴另外还拴着一匹老骆驼。在沙丘的旁边扎着一个羊皮帐篷歪歪地支着若非靠着这个大沙丘遮着夜来的狂风这个帐篷是不可能立起来的。

帐篷里面的人大概好梦方酣并不知外面来了人倒是那三匹马和骆驼突见生人吓得唏聿聿地连声长嘶不已。莫老甲冷冷一笑道:

“诸位请散四边防其脱逃待本教主给他们一个厉害!”

晏星寒、老尼和红衣上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腾身而起落在三个不同的方向采取三面包围之势把这羊皮帐篷围在正中!

莫老甲怪笑一声大声叱道:

“帐篷中人还不快快派出来本教主看你们还想往哪里跑!”

他口中这么说着倏地身形向下一矮猝出一双瘦掌凌空向外一推!

西天一怪莫老甲确是武林中一个难见的魔头所练掌力多具奇功他这种奇异的劈空掌力一出手就出一声疾啸。

还没有令人看出他是怎么出的掌只听见“砰”的一声大响那本来不稳的羊皮帐篷竟忽悠悠地飞上了半天哗啦啦地落在数文以外。

黄沙飞扬中只听见两声怪叫紧接着窜起了两条人影向下一落现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来。

二人都是头上缠着白布的老人乍一看来像是本地的缠回但仔细看来那就大大不同了。原来这两个人全是头上负了伤的样子白布上浸着红红的血迹那个矮一点儿的老人还断了一只手用一条布带子吊在脖子上。

两个人满脸惊慌失态之色他们本来已是够狼狈了谁知睡梦中却又突然被人揭走了帐篷弄了个全身沙子。那巨大的声音把二人吓了个亡魂丧胆。

二老一落地吓得东张西望当他们看到身边四个愤怒的不同装束的老人时更是大吃了一惊。

那个高一些、年纪较轻的老人带着满腔的怒气叱道:

“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哪里来的?”

由于这两个人猝然出现面相很生各人不禁都显得很尴尬。无缘无故把人家帐篷给拆了这事情做得实在是太冒昧了。

西天一怪回头看着剑芒大师翻着怪眼道:“这两个人是谁?”

剑芒红着脸摇了摇头。莫老甲这腔怒火自是无从泄不由连声冷笑。

两个头缠白布的老头简直摸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吊着胳膊的矮老头使劲地咳嗽了一声拿出他一向在沙漠里的威风道:

“朋友!你们欺人大甚了你们想在我们两个身上找点外快是吧!嗬!哥们你们可算是走了眼了不才兄弟两个也是干这一行的哈……”

这老人伸了一下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很猖狂地道:

“这叫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朋友们你们既来沙漠也该打听打听这地方可比不得内6!”

他说到此忽然打住了一双眸子触到了剑芒身上;然后又移到穿着红道袍的裘海粟身上他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对了;随后目光又触到晏星寒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突然想到了几个人顿时他的话可就接不下去了。

他作了一个极为委屈的笑容单手揖了一下讷讷道:

“如果兄弟猜得不错各位定是天马行空、红衣上人、剑芒大师等老前辈兄弟太失敬了。”

他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令各人不由一愣。晏星寒后退了一步微微皱眉道:

“足下是谁?怎会识得我等姓名?”

这小老人面上先是一笑随后长叹了一声他回头看了那个伙伴一眼低声道:

“伙计不是外人咱们可有了帮手了!”

随后他又咳了一声回过头来哭丧着那张很丑的脸拉长了声音道:

“几位老哥哥可找着你们了!兄弟不是外人敝姓宫人称西风在沙漠里人皆以老猴王称之大概各位前辈也小有耳闻。”

晏星寒立刻哦了一声抱拳道:

“原来足下就是西风老弟台失敬!失敬!”

红衣上人也连连点头脸上泛出了笑容。剑芒大师扭头向愤怒的莫老甲解释着来人的身份莫老甲仍然拉着一张冷峻的脸不过倒没了先前那种要吃人的样子了。

红衣上人问道:

“老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像是挂了彩!还有……”

他目光向西风一边的同伴瞟了一眼:“这位是……”

西风干笑了笑点头道:

“这位兄弟也非外人他是西北虎常明大概前辈等也知道。”

常明抱拳弯腰面带苦笑道:

“后辈给各位师父请安方才我二人不知太冒失了!”

晏星寒脸色一红哈哈笑道:“冒昧的是我们常兄弟太谦虚了!”

他说话之时见二人目光全集中在西天一怪莫老甲的身上面上带着迷惑之色不由看了红衣上人裘海粟一眼。裘海粟会意笑道:

“贫道为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青海柴达木达达岭峰的莫教主人称西天一怪!莫教主此次全系为我兄弟义务效劳实在可敬!”

西风和常明不禁脸色全是一变因为他们对于这个怪人是早已闻名的想不到今天竟会在沙漠里见到。

二人一躬到地西风很恭敬地道:“原来是莫教主后辈久仰了!”

常明也连连道:“失敬!失敬!”

莫老甲只冷冷地抬了抬手道:“罢了!”

西风和常明站直了身子很不好意思地对看了一下两个人那种狼狈的样子自己看起来也是可悲。剑芒大师打了一个稽道:

“二位施主既是来自阿哈雅当可知悉朱蚕道友的下落了他如今身在何处呢?”

这一问不禁令二人脸色一变互望之下讷讷不能成言。

晏星寒不禁眉头一皱道:“朱兄究竟如何了?”

西风不禁长叹了一声悲着声音道:“各位前辈啊!这事情说来……”

裘海粟与朱蚕交情最笃此刻身形一闪已来至西风身前面色一沉怒叱道:

“休要吞吞吐吐还不据实说来!”

西风苦笑了笑翻着一双小眼在红衣上人身上转了转咳了一声道:

“裘道长你何必向我脾气!”

他抬了一下那只断了一截的胳膊道:

“各位看我西风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还不全是朱老前辈成全的么?”

他冷笑了一声又接下去道:“我这一肚子苦又去向谁诉呢?”

他又翻了一下眼看了裘海粟一下道:

“为朋友嘛!秦叔宝为朋友两肋插刀所以我西风也没有话说非但如此……”

他咬了一下牙道:“我只要有一口气还是要跟敌人干干到底!”

晏星寒摆了一下手不耐烦地道:

“好了!你也不要诉苦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快快说好不好?”

一边的常明讪讪地笑了笑拱手道:

“简慢得很各位请随便坐。”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飞坠在一边的帐篷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

各人俱想一听下文遂都就地坐了下来老猴王西风也苦着脸坐了下来那只能动弹的手把上身的皮褂子拉了一下未说话先是一声长叹道:

“唉这话可怎么说呢!说出来恐怕各位也不会相信!”

剑芒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宫施主!你就快快说吧!”

西风抬头看着天似乎显得有些不胜唏嘘遂又长叹了一声道:“朱老前辈已经归天了!”

他这句话如同当空一个焦雷顿时令各人都呆住了。西风含着泪光的眸子在各人脸上扫视了一周恨恨地接下去说:

“他死得太惨了头顶骨震碎脑浆迸裂……”

晏星寒勉强镇定着心情道:“死于何人之手?老弟你快说清楚!”

西风脸色尴尬地苦笑了笑道:“老前辈那是谭啸所为不会错的!”

裘海粟在一边厉声吼道:“胡说!谭啸哪来如此本事?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回过头对晏星寒狞笑了一声道:

“晏兄这事情很明显朱矮子是被人所陷害眼前二人脱不了干系!贫道之意先把他二人拿下严加拷问必有别情。”

西风和常明都不禁一怔相继面上变色西风身形向一边一窜怪笑了一声凄惨地道:

“各位前辈此事与我二人可是实在无关裘道长此语可是令人太以不解了!”

晏星寒心中也未尝对二人没有怀疑只是认为二人身负有伤即使无伤在自己四人跟前也不怕他们会逃出手去所以当时很沉着只微微冷笑了一声目光扫向一边的常明道:

“不过老弟!这事情你说得还是太含糊了些我们等待着你二人合理的解释。”

西北虎常明对这几个可怕的人物自一见面已存有戒心此刻被晏星寒的目光看得全身直哆嗦。当时忙抱了一下拳抢着说道:

“各位前辈休要猜疑容在下把这事情本末说清楚各位前辈当不会再生疑了。唉!”

他眨了一下眼皮十分委屈地说:

“朱老原与兄弟我交情不深……”目光向晏星寒看了一眼道:“和西风兄却交非泛泛事情是这样的。”

他咽了一下唾沫。对他来说叙说一件事情已不太容易而且是叙说一个悲剧更何况其中一言之疏忽都将可能导致另一个悲剧的生。这对一个口才并不高明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上加难。

西北虎常明搔了一下头觉几个人的目光有如十数道冷电一齐集中在自己身上显得更紧张了。当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西风跺了一下脚道:

“妈的!你快说呀!咱们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他娘的头呀!”

裘海粟回头冷冷一笑道:

“足下最好不要多嘴否则可怪不得贫道不客气了!”

老猴王西风素日是何等威风何等气焰可是今日在这几个魔头身前竟变得软弱不堪。虽有一肚子怒火却连个火星儿也不敢冒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坐了下来。这时西北虎常明才讷讷道:

“朱老在沙雅口受了重伤……是被谭啸和一个哈萨克姑娘还有狼面人三个人所伤!”

几个人都皱了一下眉晏星寒点了点头道:

“他在沙雅口受伤的事我们倒是知道只是狼面人又是何人呢?”

西北虎咳了一声皱着眉毛道:

“老前辈狼面人袁菊辰在大沙漠横行已不是一天半天的了这一次若非他帮着谭啸朱老焉能受伤?”

各人面上浮着一层迷惘西北虎的勇气在此时忽然滋长了他飞快地看了各人一眼道:

“各位知道吗?朱老负伤之后幸亏遇到了西风老哥为他疗治了一番才幸保不死!”

西风脸上露出了一层冷笑目光瞟了众人一眼似在说:

“明白了吧?我西风够不够朋友?”

“那时候小弟我还住在阿哈雅对这事压根儿不清楚!”常明接下去说:

“西风老哥陪着朱老连夜赶到了舍下小弟和西风兄交情深笃对朱老更是久存敬仰之心自然尽心结纳。朱老前辈就在舍下住下来啦!”

他顿了顿伸手在下颚上摸了一把:“可是……唉!唉!”

眼睛向西风一瞟愁眉苦脸地接下去道:“西风老哥和谭啸也有交情……”

说到此裘海粟回头冷笑了一声。西风不禁急道:“喂!喂!老弟!你说清楚一点儿好不好?”

常明忙改口道:

“其实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他们过去认识但也不过点头之交。”

西风直着脖子大声道:“事实也是如此我西风怎能出卖好朋友?”

各人目光又转向常明西北虎又接下去道:

“因为这么一点儿关系所以朱老就差遣他去诱谭啸来阿哈雅想合力把他剪除掉。”

晏星寒冷冷一笑道:

“按说这是一条好计呀!可是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西北虎常明几乎要哭出来他说:“是呀!这真是天知道了!”

裘海粟冷哼了一声显然有些怀疑的意思。西风叹了一声不得不进一步地加以解释他紧紧蹙着一双眉毛道:

“各位老哥我西风从不说一句谎言方才常老弟所说的话可句句全是实言。不错这事情也不怪各位听来怀疑连我至今也想不通……”

他说出他的怀疑之处:

“谭啸这小子如今的功夫绝非各位前辈所能想象不是兄弟我说一句妄自菲薄的话他确实有惊人的功夫称得上神龙见不见尾。我和常明老弟都吃了他的大亏白雀翁隐藏在地下室内也遭了他的毒手这小子真是阴损狠毒透了!”

西风一边说着尚自恨恨地错着牙齿各人从他表情上看来大都相信言之非虚于是各人都低下了头内心浮上了一层莫名的悲伤为他们那个挚友而哀悼。“兔死狐悲”自古皆然又何独眼前数人?

红衣上人和白雀翁私交最厚乍闻丧讯不禁悲从中来一时老泪滂沱而下他悲咽地问道:“他死了有几天了?”

西风叹息了一声道:“有七八天了!”

“他的尸体如何处置的呢?”剑芒大师悲戚地问。

西风看着大师颓丧地说:

“大师放心后辈已选用上好棺木把他老人家盛殓起来现寄存于阿哈雅的清真寺中!”

裘海粟摇了摇头:“他不是回教徒应存一道观之内才是!”

西风苦笑道:

“道长说笑话了此这荒化外之地哪来的道观呢?何况朱老灵棺只不过是寄放一下而已……”

晏星寒点了点头道:“老弟你这么处置很好我们很感谢你……”

他脸色十分悲痛缓缓站了起来道:

“朱道友为义丧生我们失去了一位可敬可爱的朋友我们为他诚致哀悼吧!”

说着他先望阿哈雅方向笔直恭立合袖深揖了三下然后退向一边。裘海粟也一声不响地深揖了三下他退后了一步仰天叹息祈祷道:

“朱矮子你好好安息吧!我等定要为你雪耻复仇以仇人的心肝告慰你在天之灵!”

每一个字都是自悲怆冷瑟的弦音听在耳内令人不寒而栗!

他沮丧地后退一边。剑芒老尼双手合十深深一揖面向西天道:

“阿弥陀佛朱道友你好好安息吧!身后之事贫尼等自会为你料理……”

又后退了一步耷下两撇白眉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晏星寒目光遂又转向莫老甲想他也会表示一下哀悼的意思的谁知这个老魔头仍是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一边面色十分难看。他仍在为爱鸟的死而愤怒同时徒弟下落不明也是他情急的主要原因。

这时老猴王西风和西北虎常明也站了起来常明搓着手窘笑道:

“各位前辈经长途风沙之苦大概肚子都饿了吧?”

晏星寒看了各人一眼不客气地说:

“不错!我们都饿了。老弟!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吃的没有?”

常明连连点头道:“有!有!”

他说着回过头来看着落在远处的帐篷皱了皱眉目光看向一边始终未曾说话的铜锤罗由外表上他认定此人尚可差遣于是苦笑了笑道:

“来!这位兄弟劳驾帮帮忙把帐篷给拉回来好些东西都在里面。”

铜锤罗不大乐意勉强站起来一个劲地皱眉口中道:“好说好说!”

常明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二人费了半天劲才把那个帐篷拉了回来又帮着给支了起来里面东西早已乱七八糟。

西北虎常明从里面找出了个大皮囊里面有干肉脯和**的饼铜锤罗支好灶升了火烧了些开水各人吃着冷饼喝着热水倒是另有一番滋味。只是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痛尤其是晏星寒、剑芒大师、裘海粟他们三人都为着白雀翁的死讯而沮丧。莫老甲看来似乎较诸三人更沉痛。总之各人有各人的心事都不快乐。

草草进食之后天已大亮了西风招待着这群不之客进入到帐篷之内六七个人坐了个满地。

西风和常明这一次出来等于是搬家所以带的东西不少被褥衣物都在鞍子上放着。这些东西都放在马和骆驼的旁边这时解囊开袋找出了些毡子被子。几位老人家连日沙漠苦行连眼也未合过现在吃饱了在温暖的帐篷里这一坐下来可都不想动了纷纷盘膝棉垫之上打坐调息。铜锤罗也倒在一边呼呼地睡着了。老猴王和西北虎常明静静地走出帐外红红的太阳已经从库鲁克塔格山后面露出了脸西风看了看天伸了一个懒腰吊着那只残废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回过脸来对着常明甩了一下头常明走了过来小声问:“干什么?”

西风狞笑着:

“我们可犯不着这么侍候他们你看看一个个都跟老爷老奶奶一样。”

常明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小声道:

“那怎么办呢?我也是烦透了可是这几个主儿弄翻了可不是玩的。”

西风冷笑了一声道:

“真***倒霉伤成这样还得服侍人这块膏药算是贴上了。”

常明眨了一下眼把手放在唇边凑近了些小声说:

“依我看有他们跟着好些谭啸就不敢来了正好叫他们给我二人出一口气……”

他咬了一下牙说:

“哼!抓着了那小子咱们也给他弄掉几样东西他不是把我们耳朵给弄下来了么?哼!咱们把他耳朵也弄下来另外把鼻子也给他割下来!”

西风冷笑道:

“真要抓住他还怕出不了这口气?只是沙漠这么大往哪里去找他?唉!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朱矮子的话我太小看他了才弄成今天这个样……”

说着连声音都有些抖常明叹道:

“算了大哥!你也不必难受了那小子多少还算手下留了几分情要不然我们还能活?嘿!不死就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西风哭丧着脸咧了一下嘴道:

“得啦!老弟!就现在咱们这个德性不去找他还好要是再去找人家咳!说句难听的话那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常明不同意地冷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要是光咱们两个许是不知自量可是……”

说着伸出大拇指向后挑了一下道:“还有他们呢!这群老东西正好派上用场!”

西风挤了一下眼像是突有所悟似的他往地上跺了一脚道:

“对!这是好办法有这几个老兔崽子给咱们帮忙不愁大仇不报。好计好办法!”

常明吓得“丝丝”直往牙缝里吸冷气像老鼠似地眨着一双小眼道:“小声小声呀!你也不怕给他们听见!”

西风回头看了看道:“不要紧他们听不见。”

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常明往前跟了几步皱着眉小声问:

“可是那姓谭的小子现在到底在哪里呢?这大沙漠里往哪儿去找他呀?”

西风冷冷笑道:

“这你不用愁我们只要在往哈密的道上堵着他他绝对跑不了他现在最急着找的是那个哈萨克的姑娘。”

常明翻着眼道:“那个女的也在沙漠里么?”

西风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很可能在沙漠里。”

常明拍了下手道:

“好呀!咱们要是把那个女的弄到手就不愁不能摆布谭啸了。”

西风晃了一下头狠命地挤了一下小眼道:

“这话倒是有理咱们注意留心些那个姑娘我倒是见过;而且我有十分把握可以把她给诱过来!”

常明兴奋地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就这么办!”

西风正要再说话突然间得身后一声冷笑道:“什么事再好也不过?”

二人猛一回头却见不知何时晏星寒已立于他们身后相距不过数尺二人竟是丝毫没有觉察。当然他二人双耳被割头上缠着厚布影响听力是主要的原因;可是大凡有深奥内功之人其视力听觉之敏感更是有异一般敌人即使自背后也是很难袭击的。可是晏星寒近在咫尺他二人却是茫然不觉要是在动手过招上来说这已经是犯了大忌。

西风怔了一下目光往西北虎常明脸上看了一眼二人俱担心先前所说之话为他听了去那可就难免要糟了所以他很紧张地干笑了笑试探着道:“晏老哥!你老不多休息一会儿么?”

晏星寒淡淡一笑伤感地道:“我不像他们只要消一下疲劳就行了。”

他目光又向常明扫了一眼掠过了一个微笑道:

“你二人方才在谈些什么?唉!”又接着道:

“我那朱兄弟死得可太惨了。”

二人十分庆幸因为自他话中听出晏星寒并未听见他们所说的前段话不禁宽心大放常明也长叹了一声道:

“唉可不是吗!老前辈他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他上前几步很神秘地说:

“老前辈现在你老不用愁了那谭啸可就要来了……”

晏星寒一振:“什么?他要来了?谁说的?”

常明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我……”

这家伙有个毛病一紧张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西风拉了他一下皱盾道:“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常明退后了一步西风上前道:

“老前辈这事情是很靠得住以小弟判断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之内谭啸必将过沙漠入玉门去的。”

晏星寒目光一亮道:“这是真的?你怎么知道?”

西风哈哈一笑现出极为狰狞的面色他慢吞吞地说:

“前辈你可能还不知道谭啸他还有一个极为要好的朋友是个哈萨克的女子……”

晏星寒点了点头说:“不错我知道这个人她叫依梨华!”

西风怔了一下讷讷道:“是……是叫依梨华前辈莫非也认识她?”

“岂止认识?”晏星寒冷冷一笑道:“你接下去说吧这个姑娘又如何了?”

老猴王西风点了点头说:

“好!好!这个姑娘现在和谭啸走散了谭啸正在四处找她所以我敢断定谭啸刻下已入了沙漠了!”

晏星寒低头想了一会儿皱着眉毛问:“可是沙漠这么大……”

西风摇了一下手狡黠地笑道:

“这点大可不必愁。老前辈我们只要在入玉门安西的道路上埋伏下来不愁他不自投罗网。”

天马行空点了点头徐徐说道:

“计倒是好计只是这么一来我们又得打退堂鼓了再说……”

他脸色带出一种沉怒之色目光视向二人道:

“二位老弟!你们是老沙漠了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所为?你们可知道莫教主的男女弟子还有我等的马匹全都失踪了!”

西风一翻小眼道:“有这种事?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晏星寒冷笑道:

“事出之时我们几个人都不在仅留下莫教主两位弟子押护马匹谁知……”

西风“哦”了一声当时暗暗讥笑道:怪不得你们这么狼狈呢!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是一点也不敢说出来目光半侧道:

“奇怪呀!这沙漠里不会再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了呀?这是谁呢?”

西北虎常明眨了一下眼道:“别是狼面人吧?”

西风和晏星寒一齐摇了摇头。西风遂道:

“不可能他已走了是护着棺材走的!”晏星寒也点头道:

“不错他是走了绝不是他。”

西风忽然想起一人问常明道:

“在这附近常闹事的我倒想起了一个人长毛6渊!这事情八成是那小子干的。”

常明也怔了一下拍了一下手道:“对!准是他!”

他哈哈一笑目视着晏星寒道:

“老哥!这事情你可以放心了在三天之内我准能叫他原物归还!”

晏星寒被他们一提不由也突有所悟当时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道:

“不错很可能是他!我想起来了他曾经假借传书事实上却是来踩盘子的。”

西风耸了一下肩冷笑道:

“怎么样?我一猜就是他。老大哥你也不用愁了我们怕的是不知是谁现在既知道了是他这事情包在兄弟和常明身上要不了三天准能把两位少侠及马匹等给要回来!”

晏星寒冷冷一笑道:

“西风你们休要先说大话你可知一向出没两广的老怪物——南海一鸥桂春明如今也来了沙漠么?”

西风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晏星寒又冷笑了一声接下去道:

“这桂春明很可能就和那长毛6渊在一块另外在蒙古的太阳婆大概也来了你二人自信斗得过他们么?”

西风张大了嘴吃惊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都往沙漠里跑?出了什么事情?”

晏星寒哈哈一笑道:

“出了什么事?你没看见我们也是大群地往沙漠里跑么?”

西风望着常明眼珠子直转过了一会儿他咬着牙狠道:

“管他呢!明天往长毛6渊那里跑一趟没错!”

常明眨着小眼道:

“长毛6渊那小子哪配与他们拉交情这我不相信!西风咱们明天去一趟6渊那小子和咱们还有些交情他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西风点了点头晏星寒却微微笑道:

“你二人不要轻举妄动既然你们有这种关系倒可利用一下这事情我们大家好好商量一下然后再定夺!”

他说着回过头来二人见他嘴皮微微动着看出他是在以“传音入秘”的功夫和帐中诸人通话。果然他嘴皮方停只见红衣上人和那几个人都6续地走了出来。晏星寒面带笑容地说:

“现在似乎有些眉目了请各位出来商量一下!”

红衣上人大步上前道:“现了什么?”

晏星寒笑着指了二人一下道:

“这两位老弟断定莫教主的爱徒及我们的马都在那个叫长毛6渊的家里;而且他们都知道6渊的家自愿明日去打探一下各位之意如何?”

莫老甲干瘪的脸现出了一种惊异愤怒的表情目射寒光道:“很好我也去一趟!”

西风龇牙一笑道:

“老前辈这事情哪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出马我们两个走一趟就足够了!要真是6渊所为他不敢不给弟子我一个面子。”

这时剑芒大师由鼻中冷冷地哼了一声道:

“以贫尼看来这事情不一定是那姓6的所为他的功夫如何能是莫教主高足的敌手?何况……”

她露出微微黑的牙床冷笑了一声道:

“贫尼已由那两具鸟尸上看出来那是被太阳婆的太阳掌力所毙这其中一定有那个老婆婆的参与二位施主这一点你们可曾想到过?”

西风含笑点了点头很自信地说:

“大师这点可以放心我二人和他们都不认识;而且和6渊又有交情他对我们是不会存有疑心的!”

剑芒白眉微舒点了一下头:

“这点倒是不错只是你们又怎知谭啸没有和他们在一块呢?”

西风扬了一下黄色的眉毛吹嘘地说道:

“大师这一点你老更可以一百二十个放心那小子和我们一块由阿哈雅动身他在沙漠里人生地陌;再说他走的路线也不同绝不可能比我和常明快。”

晏星寒跺了一下脚道:

“对!要去就得快他们要是会合了事情就愈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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