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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发噱之恶搞特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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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十六年
苏府祖墓苏善玺二十三岁──

「我来看妳了。妳想大哥吗?」

抚过的少昂是冰冷冷的如同他的心。

「妳一个人待在这儿很寂寞吧?都三年了……我每隔一阵子来看妳妳想大哥吗?」坟前的地上已有杂草了一根一根他不嫌累地拔起微笑地说道:「我也该死心了是不?这世上没有鬼神之说……可是若无鬼神之说妳又在哪儿呢?

那梦真是骗我的吗?」

送少昂棺木回苏府的途中路经城隍庙他一夜似眠非眠守着棺木懊悔自己瞎了狗眼让少昂毁在那姓颜的手里。恨颜起恩不知珍惜她更怨她为何有心要寻短见难道、难道相处十年她还不知他的为人吗?就算养她一生一世背负众人异样眼光他也不在意啊!何况、何况他──

总之那日他不过合眼剎那彷佛坠进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地方一片漆黑不知何地心里正觉奇怪忽然听见两个孩子在说话。

他始终未见到那两个孩子只闻其声问他想不想少昂回来?他当然想!想到宁愿时光倒流!想到恨不得自己当日能再早一步到颜府!为了那个混蛋而死值得吗?

那两个孩子软软的童音大概只有七、八岁左右听他们互相交谈隐约猜出是苏老爹养的孩子。

哪儿养的?怎么他都不知道?还是在他来到苏府前曾有过早夭的孩童?他没有多想自然是当城隍老爷显灵了怜惜少昂枉死愿意助她复生。

那孩子要他等到天亮必会将少昂的鬼魂带回他心里狂喜的同时忽地眼一张回到现实来。

宁信梦也不要让少昂在复生之后闷死在棺木里于是立刻命人开棺。他知众人当他疯了他也不管守着她的尸身到天明──连眼也不眨的。

「终究是我作梦了吗?」他喃喃地指腹滑过墓碑。「还是他们找着了妳的一缕芳魂妳却不肯再回这世间了?有我在啊难道妳就没有想过我吗?」

他等到日正当中她却连呼吸也没有。他好不甘心啊!既然没有复生的希望何必让他作这个梦?她可知从绝望到有了希望再从希望坠入绝望之中心里那种痛苦的折磨?

「还是妳恨大哥为妳千挑万选竟是挑中了那种人?我为妳报仇了妳知道吗?他喜欢女人我就给他女人;他爱纳妾我就让他纳妾──」

「表哥?」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他回头神色淡淡地看着那蒙着面纱的女子。

「果然是你。墓园这么大我真怕找不着人呢。」

「妳来这做什么?在府里等我就好。」他撩起衫角就坐在坟墓旁。

「我想来瞧瞧表妹。」她走到墓前看着墓碑写着「苏少昂」而非夫家的姓。「我若叫她一声姐姐……」

「她姓苏最多妳只能叫她表妹。」他冷冷地打断:「妳嫁给了颜起恩少昂可是与他再无关系。」放妻书他照抄一封亲自放进棺木里就是怕她以为自己还是颜家鬼死不瞑目。

至少他要让她死也能死得不害怕。

甚至引她回苏家之后将她葬于此地怕她要找他又迷路每天入夜都在房间点灯至天明。

可他没有梦过她一次也没有。

「颜起恩呢?」他问:「没陪着妳回娘家?」

「没。他最近忙着跟人学做生意……」

「是吗?」唇边抹上笑:「他是不敢回来吧?怕一回来被我逼上香他连正视少昂墓碑的勇气都没有……他根本不了解我我绝不会让他再靠近少昂一步她会怕……会以为我要将她送回去。」他看向虽蒙着面纱但貌美的女子笑道:「妳过得还好吗?」

「很好比以前的日子好太多了我从来没有梦想过会有这样的运气。表哥咱们一表三千里你本来大可不必理会我的但你还是收容了我将我许给起恩──」

他微微一笑:「只要妳听话永远不必再过回原来的日子。上回妳捎信来说他又想纳妾?」

「嗯。」

「好啊妳就让他纳不过我不允他纳真正想要的女人妳就帮他选一个吧妳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妳就在府里住几天吧让弟妹陪陪妳想要什么妳尽管说。」

她点点头看他不再理自己知道他想跟苏少昂独处了。她从未与苏少昂面对面过但她的未来却因一个死人而改变。

「我先回去了。」

「嗯。」他应了声等她慢慢离开墓地后又了一阵呆。

额面微靠墓碑凉风吹来让一头束起的黑掩去半张年轻俊美的面容。

「少昂妳多了一个表妹一个毫无血亲的表妹就跟当年妳多了一个没有血亲的兄长是一样。苏老爹见我与元醒失了爹娘所以将一表三千里的咱们接回府教养;而我呢却是为了报仇将一表三千里的表妹给接回府。」轻笑了一声:「她姓魏我找着她时她家闹穷差点一家当了乞丐。我见她精明又伶俐就将她接回府里。我让元醒教她三个月时时刻刻告诉她她要长保丰衣足食的日子就得听我的我会将她许给颜起恩当大房让她做一生的贵妇人相对地她也得为我做事。第一次我错看了人;第二次不会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什么东西是对她最好。我让她嫁给颜起恩那家伙忙不迭地接受了以为我同是男人所以体谅了他还将表妹许给他。他不知她与妳不同妳傻到试图寻短来摆脱这种痛苦她不会有这种痛苦因为她不要求情爱、没有妒忌她明白为那样的男人不值得;她要的只是掌颜府大权确定不会再回到苦日子里。我让她如愿以偿她却也得为我做事。那该死的家伙要纳妾好啊让他纳他喜欢女人我就给他。」他知她虽出嫁却仍是个闺女怕她对这话题感到害怕与困惑便跳过不谈。

那饱暖思淫欲的家伙喜欢夜度**好啊他就让他每一夜都在**中度过没有不要的一天。这点他那表妹看似温婉却跟元醒学得如何笼络人心颜起恩纳妾三人每个都掌握在她手里只会听她的。

「他要做生意有我在不会成的。我要将他养成废物一辈子仰我鼻息看我脸色过活;我要他到老死的那一刻才会现他的人生到底是怎么过的、他到底错过了什么!我也允她她若有颜起恩的孩子我必培养他成材而不是像他的父亲……她知道我与颜起恩之间谁才是真正的厉害人物……就妳傻、就妳傻……」缓缓合上眼喃喃着:「我本不想让妳知道我丑陋的一面……不想的……妳我今生已无缘……已无缘了──有没有来世谁知道?何况我死后必下地狱那时妳呢?谁知妳在哪儿?是鬼魂也好来找我好吗?来找我好吗?我等着妳等多久我都不在乎了……」

冷冷的风依旧吹冻了他年轻的脸庞。

☆☆☆

常宁镇苏善玺三十六岁──

冷冷的风从身后吹来掀起他的衣衫束起的长随风飘扬他不以为意状似优闲地走在冷清的街道间。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同样的街在十六年前的今天在这个时辰他拉着少昂陪着她度过闺女前的最后一夜。

「古井还在啊……」他微微一笑走到这口古井前。除了去年没来外每一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回忆。

只是这一次不巧遇上程家小姐。她有心他知道这些年来像她一样的女子不知凡几他却无动于衷。

他是个寡情之人他也清楚。对少昂是例外唯一的例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有了吧?

无意识地俯视井中的倒影模模糊糊的他有多少没有正视过自己的相貌了呢?他今年三十六了应该迈入中年了吧?苍老了吧?

他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自己的岁数让他的面容老化。正要移开视线忽地井中有样东西勾起他的注意──

「是什么……」有块布浮在水面上──「是人!」

有人跳井?

这口古井又叫妒井会跳井自尽的人必是──脑中闪过少昂的自尽他咬牙想也没有想的拉过绳子往井中跃去。

「啪」地一声他忽略了这口古井曾有人自尽再也没有人敢来此汲水以致老绳腐断。

落井后他立刻捞起小姑娘的身子将她的面容朝上打量了距离甚远的井口暗咒一声。

「可恶!妳自尽就没有想过有人会为妳痛苦吗?」借着微弱的月光往那自尽姑娘的面容看去心里微讶:「是程家的孩子丫鬟怎会跳井自尽?」他对这丫鬟的唯一印象就是偶尔会以敌意的眼光打量他。

他迟疑了一会儿见她连动也不动的便探了探她的鼻息。

「死了?」他讶道眼底出现一抹怒气。他永远只能晚一步吗?「这么轻易就死了?这世间就没有妳值得留恋的事吗?」

不知不觉将少昂与她重叠他不甘心对着上头大声求救。耳际忽闻──

怎么办……

「谁在说话?」他暗暗吓了一跳这么小的一口井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只有这程家的孩子丫鬟还有谁跳井了?

「少爷!少爷!」苏家的仆役探头叫道:「果然是你……来人啊!来人啊!快来救人!我家公子终于跳井了……不不是不慎落井了……」

苏善玺闻言暗松口气喊道:「快差人去请大夫有姑娘跳井了!」

「咦不是您跳井啊……好好快把绳子丢下去我马上去请大夫!」

正等绳子丢下来的空档要想办法先救活她忽地听见──

还差十六阶梯就可以还给苏哥哥了……现在晚了十六年尸身也早就腐烂了……完了完了这小姑娘是谁啊?小抱不认识啊……

「是谁?到底是谁?」听着好耳熟的小孩声音左右张望就是没有人。

忽地井水起波他本以为是夜风所致后来现波生大浪水位急升高。他心里惊骇紧紧抱着怀里已算死去的小姑娘不让水淹上她的口鼻。

我不管了……哇我不管了啦……反正都在天亮前送回来了啦──

在天亮前送回来?送什么?那孩子的声音愈飘愈远井水涌出了井口的同时终至消失。

他抱着她踉跄地跌出井外旁人连忙接过他怀里的身子喊道:

「苏少爷来交给咱们吧大夫请来了、请来了!」

「少爷咱们回去吧你一身湿透了得赶紧换个衣裳吧。」

他抹了抹脸转身离去心思尚放在井底那莫名的声音上。这声音到底在哪儿听过?

是──是──是在城隍庙里那似梦非梦中的孩子声音!灵光乍现的同时身后传来:

「还有呼吸!还有呼吸!醒来了……醒来了!」

他讶异。明明在井底是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叫人找大夫也是尽尽人事真要活过来反而让他有些错愕。

「少爷?」

「这水……好酸啊果然是醋水……」虚弱的声音穿透了嘈杂之声直接打进他的意识中。

倏地他转过身瞪着那程家的孩子丫鬟。

☆☆☆

苏府苏善玺三十九岁──

光滑柔美的身子上有个令人遗憾的疤痕。

说丑也还好。经历了这么多事在他眼里已无美丑之分只要心爱的人能活下来就好了。

张开眼已是天亮。直觉地探向枕边枕边是空的他愣了一下现左边的身子已是半麻。

她的身子小小的穿著薄薄的单衣压在他的左手边。因为太娇小了所以往往一觉醒来枕上没她的踪影她的颊面反而是窝在自己的心窝上。

他有点失笑没唤醒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后脑勺移她回床面睡好。

人娇小的好处就是身子很轻要抱要扛都很容易坏处是一压就会压扁她了。

他见她睡得极熟双颊嫣红、娇唇欲滴像孩子般不由得俯头轻轻吻上她的唇。不敢惊动所以没有深入。瞥到她略为敞开的单衣几乎盘据在整个肩上的疤痕露了大半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滑过凹凸不平的皮肤想起她的胸腹间还有其它疤痕。

「能活着才是最重要。」他喃喃着拉好她的衣衫不再窥视她那令人无限遐思的身子──明明是孩子般的脸庞、孩子般的童音甚至孩子般的身高在衣服下却是拥有女子柔美的体态与二十多岁的心智。

当局者迷当年果然是他昏了头以为她才十一岁。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怎会有如此成熟的心智呢?

他一撮黑滑到她的颊上连忙撩起的同时现他的头与她枕上的头纠缠在一块分不出是谁的。同样的黑……这是不是表示他还算年轻?

今年她二十三他也……三十九了相差十六岁实在多了点。

不再惊扰她为她盖好被后起身穿衣走出房外瞧见颜起恩正在外头等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舅子──」

一早起来就见到不想见的人心里不高兴是自然。苏善玺关上门说道:

「有话到外头说去。」

走到庭院的石墙外头他才正视眼前这皮松肉厚的老头儿。

「一大清早的你来找我必有要事喽?」

「是是……大舅子前两天祝贺的人多你一定没注意到我所以今儿个一大早我就在这里等着等恭贺舅子三十九岁生辰。」

最忌旁人提他的岁数苏善玺心中微恼却不表露。「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用闲扯一堆。」

「舅子那个……我也等了三年了……你好歹帮我疏通疏通别让我等太久啊。」

「哦?你还想当官吗?」

「那是当然!我想了几十年了!」

「几十年?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自然是寒窗苦读起就盼着有一天能当个为民申冤的好官。」

苏善玺看他一脸横向硬撑起的正义之色故作讶异地问:

「当好官那可难了不能收取民脂民膏不能强抢民女…你行吗?」

「大舅子!你这什么话当我是强盗土匪吗?」

「不我只是想起当年你曾提起成亲之后再苦读几月便进京赶考我还记得那一年你并没有去应试。」

自苏少昂死后苏善玺从未在他面前主动提到有关少昂的事甚至不当他与少昂曾成亲过如今提得顺口表示什么?颜起恩一脸暗喜连忙道:

「大舅子你定要帮帮我啊赵竣官位愈做愈大想安插个人进去并不是难事你在他面前说一句话足抵得过我说的百句千句……」声音忽地低了下来。「大舅子我知道你喜欢哪一类的姑娘我家乡那儿就有好几个小姑娘才十二、三岁个个貌美不输嫂子我可以帮你物色物色──」见苏善玺瞇起眼俊脸微微变色颜起恩察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不然……不然大舅子你好久没去我那儿了凤儿、凤儿她……你若喜欢我可以……我可以……」

「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只会让你最后的一点自尊都被你自个儿践踏了。」

苏善玺不理他的叫唤拒他于门外走回楼院。

「青梅?」他讶异瞧见不知何时她已盘腿坐在屋顶上头。

她对他微微一笑。

暗叹口气他从角落搬出梯子有个会轻功的妻子就是得付出点劳力。他爬上梯小心地撩起衣角坐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正好看见颜起恩垂头丧气地走出去。

「吵醒妳了吗?」

「也不算吵醒。只是一出来不好打扰就上来瞧瞧了。」童音软软的像一直没有成长一样。

「瞧他吗?他有什么好瞧的?」见她忽然往后倒窝在自己怀里手忙脚乱既要搂住她的腰又要暗暗稳住自己的身子。她似乎忘了他只是一介斯文人身手不算俐落也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完整无缺地落在地面上。

「瞧他──」她顿了下道:「瞧他好象老了好多……」

「是吗?我没注意。」

「这是纵欲过度的下场吗?」

「呃……」对于前两天才履行夫妻情爱的自己说是或不是似乎都不是好答案。他只能微笑道:「我已许久不去管他了。」

「喔……他瞧起来好象比你老很多呢。」

「是吗?」果然天天保养还是有效啊。瞧见她怀里抱着一对白玉娃娃心里已不再讶异为何她独爱这对有些老旧的娃娃。

这对娃娃是她在洞房花烛夜时现的就搁在他的柜头上。她一见眼泪就直掉。

一个娃娃很完好只是有些刮痕是年幼的他扔在草丛堆里时所致;另一个破了。

是当日她遭她师弟偷袭时弄破的事后他曾费心黏贴但仍是裂痕满布。她不介意反而十分喜爱──就像、就像记忆中的某个人一样。

夫妻相处两年她有时的一些小动作、小习惯眼熟到让他从初时的惊骇到现在平静地接受了。

「妳还没想到名字吗?」

「嗯我老想不到适合的名字。大哥我最近又作梦了。」

「哦?妳说说看。」

窝在他的怀里仰头对上他的眼。「我梦到有个孩子教我念书。那孩子长得跟你有点像那小女孩却蒙着脸我知道那是我可我之前一个字也不识得啊。」

微风轻轻吹来不冷。他只是撩开她的丝柔声微笑:

「妳别想。那只是梦而且就算梦是真实那也过去了不是吗?有时候想起不见得会快活。」

「嗯……对你来说颜起恩算是过去了吗?」

他不答反问:「妳对他的感觉呢?」

「我?」心里有些讶异他的问话她认真地想了下笑道:「我对他的印象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对他纳妾的行径有些讨厌罢了。」

「是吗?那我也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他别来招惹我我可以勉强当无事生。」反正长年的环境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志就算他不再从中下招颜起恩要想回头难了。

轻轻贴上她的颊面她有些痒地想笑他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过了一会儿──

「等等──等等大哥──」她连连避开他的唇喜道:「我想到了想到了!」

他愣了下:「想到什么?」

「这个娃娃叫小抱这个救我一命的叫善玺。大哥当年若不是你救了我只怕今天我早已在阴间等着投胎了吧而它也救我免死。」

「妳能活下来我日夜为此感激老天。」他始终浅笑以对。

紧紧将娃娃抱在怀里觑他的笑脸一眼悄声说道:

「大哥……」

「嗯?」

「其实我一直想说一句话──你可不要介意啊。」

「妳说。」他微笑。

「那个……你要四十了……」

「我才三十九。」他笑道。

「对才三十九呢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嘛。」

「真的吗?」他喜道仍是面带浅笑着。

「是啊所以大哥你想笑时就大笑吧可别为了怕老怕生皱纹而老是面带浅笑的要保养也不能太过啊。」

「……」

「你生气啦?」

「不怎会呢?」他仍是微笑着笑得有点假。

风吹过暖暖的像春天持续很久很久的春天。

二则──当文人遇上武妻时

自从娶了一个会无意间动粗……呃动武的老婆后外头就谣言四飞──谣言的起因是有一次在有朋来访时她不小心给了他一掌。

如同过往的每一次瞬间当上空中飞人破窗一路飞出去直到撞上院内的石墙整个人凹陷在墙上。

从此惧妻之名不胫而走。

外头传说他没有花天酒地、没有再纳妻妾不是他没有那方面的能力或兴趣而是家有悍妻。

他敢纳就是死路一条。

不少人假借理由进苏府拜访为的就是一睹那面人形墙就连半夜也现有家丁在偷偷拓印那面墙拿去贩卖──

他并无义务召告天下他与青梅之间的夫妻情事──呃但至少偶尔也要扳回点颜面。

这日他带着朋友走进苏府她一见讶问:

「大哥你怎么啦?」一脸沮丧的好少见哪。平日他为了不多加皱纹除了淡笑就是面无表情的很少见到他一脸皱成一团。

见他很哀怨地垂事情必然严重。

「大哥你有什么事可得打起精神啊──」

如往常般她打气似的往他的前胸轻拍而去忽而想起上回打飞他的事要收掌已是不及。

掌落下了声音不大他却连动也不动的。

「大哥!」

他微微一笑:「没事的。我没什么事。」

「原来是谣言啊……」在旁目睹一切的朋友脱口。

「张兄是什么谣言啊?说来让小弟听听──」

「没什么没什么外头闲言闲语多竟说苏兄是个惧妻之人常常饱受其妻拳头;你不常在外头留连正因你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敢见人啊。」

苏善玺俊美的脸庞微微抽搐不忘露出淡淡的笑来。

「今天张兄一见可就知道外头的谣言真假了。」

「当然当然我会辟谣绝对会为苏兄辟谣的!」

他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啊先在胸前塞了三层铁板又穿上十斤重的鞋子光练走路就不知练了多久。

他抬头看着文青梅注意到她目不转睛地回视自己然后垂瞧着她有些红肿的掌心。他暗叫不妙忘了塞上铁板的她打到自然会痛。

「青梅──」

「大哥。」她抬头笑盈盈。

背脊一阵寒他也不管了拔腿就跑──

「大哥你肩上有灰尘呢!」她跳起来轻轻击中他的肩头。

一片静默。

「大哥第一次我能跟你平视呢。」

「……是啊张兄麻烦你差人拔我出来好吗?」苏善玺很冷静地说道。

从此惧妻之名继续流传。

三则──转世后的复仇?

二oo二年。病房──

「醒来了!醒来了!终于醒来了!」

好吵……

「儿啊……你昏迷了一个多月终于醒来了……」

哀哀凄凄的哭声让人不醒来也难啊。被吵了老半天就算是想继续睡下去也不得不张开眼以表抗议。

虚弱的眸子张开白色的天花板在她面前浮动立刻又闭上眼。这人好会哭啊──这种哭法就算是死人也会被吵醒吧。

「苏先生你来啦我儿子醒啦!醒啦呜呜呜……」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声音好冷淡让她心头一跳。还好这个人不是她的亲人啊不知为何这个念头理所当然地从脑际窜过。

「是啊该恭喜该恭喜……哎啊我不该这么说颜小姐都还没有醒来我就这么高兴不是很对不起她吗?」

「妳跟她有关系吗?」

这话一说病房内立刻噤声了。

好象听到椅子被拖到她附近有人坐下来了──

她悄悄地张开一只眼看见一个男人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病房内好象没有其它男人了那表示他就是那位苏先生吗?

不会吧?这人会是她的亲人?

他彷佛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他抬起头眼底闪过微微错愕。

「妳醒来了?我就知道把妳安排在普通病房里听那些家属哭天喊地妳不醒也难。」

她瞪着他。

那一年苏家有丧事百日内若不成亲就得再等三年爹说她不能再耗青春非要对方在百日内迎娶。对方允了来的是苏家孪生子的弟弟。

不管是谁都是人中之龙所以爹让她嫁了。

在嫁的那一夜里他说:

「我这一生不会背叛妳永远都不会不会三妻四妾、更不会花天酒地我对妳绝对的忠实所以请不要在我身上索求更多不会有的东西好吗?让我们相敬如宾当一辈子的夫妻吧。」

当床幔被他拉下时、当身子被他拥住时他都是极度温柔的。他的一生没有背叛过她却永远没有爱。

他是一个冷情的人可以对每个人都好却不曾真正爱过人。当她惊觉自己爱上他时已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回报。

她爱他到死。

「怎么啦?看到鬼了吗?」他恶意地笑着:「妳能活下来真是奇迹啊。如果不是我现妳计算机IcQ一直叫着一时好心过去看恐怕妳早就心脏病而死了。」

她拍了拍脑袋对他的话好象没有什么印象反而对昏睡时作的梦还有些残余的记忆。

「你……你是谁?」

他讶异却很快恢复正常探手摸向她的额。

「很正常没烧医生说妳心脏需要开刀但也必须等妳清醒过来妳睡了一阵子……」想了想还是保险地按下铃。

她避开他温热的手掌。「你是我的谁啊?我爸妈呢?」

「小鬼妳爸妈离婚了妳不知道吗?当年还是妳捉奸在场的。怎么?睡昏头了吗?」

是这样吗?她果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那你到底是谁?」

透过金边眼镜他瞇起眼。「我是妳邻居。妳该不是撞到头失去记忆了吧?妳知道妳姓什么叫什么吗?」

「我……我……我叫什么?」

他脸色终于变了。变得恼怒暗咒一声:「我干嘛没事送妳上救护车?让妳躺在那里死了也算省得找我麻烦。」现在可好她爸妈也不知死哪去了自她昏迷后也没来探她害他必须偶尔来看看她死了没。现在她失忆了万一一直没恢复像雏鸟一样缠着他怎么办?

她偏头望着他。

「妳叫颜小满!医生呢?怎么还没来!」

「颜小满啊……」细细念着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好想做一件事喔──」

「我知道妳想上厕所是不?尿壶在哪里?护士在哪里?我可不负责这类事的。」

「不不──」她一直看着他堪称好看的脸庞挣扎地坐起来动了动手指头好象很活络嘛。「你过来点我有事要做。」

他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勉为其难地靠近她。

「再靠近一点。」她说道。

「噢这一个月来妳只是擦澡而已妳知不知道?」他嫌恶地说以为她要告诉他一些私密的悄悄话。啐当他是她老爸吗?

他附耳过去。

「我一直好想做一件事喔……我一醒来、一看见你就好想好想……」

「小鬼可别爱上我啊。」

「就算我忘了过去、忘了我自己叫什么我还是一定要做……不做我一定受不了。」

「好吧那妳就快做!省得浪费我时间!」

话才说完眼角快地晃过一样东西「啪」地一声她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将他的眼镜打飞出去。

「好爽!」好象长年积压的怨气终于一吐而出。她高兴地眉开眼笑。

火辣辣的感觉尚残留在他的脸颊上根本没有料到从小怕他怕到大的邻家小妹妹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打自己。

「看来妳已经有体力应付手术了。」话才说完就看见她「咚」地一下倒向病床。

「小鬼头!」他快步上前探她呼吸。「不会是回光反照吧?这小鬼敢打我!敢打我!」瞪着她昏迷不醒的脸心头有点点不痛快起来了。怎么能让她轻易就钻进坟墓里?「妳给我好好活下去!等妳醒来再来好好算帐!医生呢!医生呢!」

「……」

「她说还爱着苏元醒所以才让她进来的……根本是来报仇的吧?」

「好怪哪……小抱那、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

「她怎么昏了?是不是会死啊?咱们偷偷把她送进这身体里可不能预知她能活多久啊这身子的心脏好象有问题耶──」

「我……我不知道啦!」

「咦……小抱你别跑啊每遇事你就跑……要怎么办啦?」没有小抱他也不敢管了回头偷看一眼苏元醒正摇晃着她的身子。没见过他这样啊──哇不管了!他也不敢管了啦!

「小抱等等我啦!」

「颜小满!妳敢给我死看看!」

四则──老夫少妻小小小插曲

大街上──

「那个……苏少爷你好年轻啊──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明明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年轻公子哥儿连条皱纹都没有。」

苏善玺含笑:「是吗?」

「是啊是啊我听说您几年前娶了一个好小的妻子……」

「她不小才差苏某十六岁而已。」

「十六岁啊?瞧您保养得这么好简直像天生的就算小十六岁又如何?两人瞧起来一定差不多岁数了。」

「这倒是。」苏善玺闻言心里一喜。「给我两块小甜饼吧我孩子喜欢。」

那小贩瞄了眼他身边的小孩们。「可……两块饼三个小孩怎么分?不如买三块吧。」

苏善玺闻言瞇起眼。

「苏某的孩子只有两个。」

身边传来窃笑他瞪了眼那两个孩子暗暗拉紧身边的小姑娘不让她笑出来。又听那小贩抽口气:

「只有两个小孩……莫非这一个是私生女?啊啊您放心、您放心我不会乱传也不会密告苏夫人的。」

苏善玺闭上眼咬牙道:

「我没有私生女。」

「那就是养女了?」

「苏某也没有养女。」

「咦?那这真是一团难以解开的谜啊……」小贩摸着下巴很努力地研究着。

「你只是卖个饼的!谁教你去学官差解谜了?你当这是犯杀人案吗?要不要以你家祖宗的名誉起誓解谜?她是我妻子!饼卖不卖?不卖我走人!」

「大哥别火小心会老、小心会老!要笑要笑喔!」文青梅连忙道。

苏善玺暗暗吸口气勉强挤出浅浅的微笑注视着簌簌抖的小贩冷静道:

「老板两块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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