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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再见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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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将逆十字递给我,让我双手抓着逆十字的底部,然后周正站在我的正面,双手捧着恶魔之书,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等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周围的阴气已经足够浓烈的时候,他才提醒了我一声,然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因为是希伯来语,我根本听不懂,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而已。

伴随着咒语的进度,渐渐地,我感觉周围开始起风了,这些风并非是自然风,而是阴风。特别的凉,比寒冬的狂风还要刺骨。我被冻得不由有些发抖,但是却不敢动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几分钟之后,咒语终于念完,伴随着周正的一声低喝。

我感觉到一股特殊的狂风透过窗户吹进了手术室里面,这股风猛地灌在我的身上,下一秒钟,我就感觉眼前一黑。但是意识还在,也就是说我并没有昏厥,仅仅是眼睛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发现黑暗中-出现一个光点,这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从之间的米粒大小,逐渐变成了长条状,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发光的是一个人,那熟悉的面孔,慈爱的修道服,正是贞德修女。

贞德修女走到我的面前停下,她保持着初见时的模样,双手拿着十字架,脑袋微微下垂,以一个十分有亲和力的姿态看着我。仿佛穿着修道服的贞德修女,就是这普天之下最慈爱的修女,与脱下修道服简直是两极。

贞德修女脸上带着柔美又慈爱的笑容,注视着我,轻声道:“我们又见面了。”

“对不起。”我一开口就是道歉,看着贞德修女由衷道:“都是因为我你才被偷袭,你的死是我造成的。”

贞德修女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你不必自责,我只是完成了主交给我的使命而已,死亡对我来说并非意味着终结,只是换了一种形态继续为主效力。主怜爱众生,无论是西方的信徒,还是东方无辜的生命,都不会轻易放弃。”

说到这,贞德修女又朝我靠近了一点,彼此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不足半米的程度,因为我是坐在地上的,而贞德修女则是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以慈爱的眼神俯视着我,柔声道:“你想要得到我的力量对抗颜佳人,但我还是要问你,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那是一种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苦。”

“我已经想通了。”我看着贞德修女斩钉截铁的说道。

贞德修女不慌不忙,继续道:“当你出卖记忆,换取力量时,也曾经历过令你无法忍受的痛苦。而想要接受我的力量,所付出的痛苦,将是那时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就算你能够咬牙熬过去,你可知道,我体内的恶魔也正在觊觎着你。”

我重重一点头,无惧道:“我并不是第一次接触恶魔,我有和恶魔打交道的经验,在我之前的人生里,我时时刻刻被心魔所影响。而现在,颜佳人则是我生命中的另一个恶魔。但是相比于失去记忆,以爱情为代价换取力量,在我看来,甚至是比恶魔还要可怕的行为。”

闻听此言,贞德修女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缓缓举起手掌,将手按在我的头上,柔声细语道:“迷途的羔羊,可怜的孩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将这股力量赐予你,愿我主上帝怜悯你,也愿你的上苍能够护佑你。”

话音刚落,贞德修女便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见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感觉一股极端痛苦从身体的最深处蔓延而出。

这力量不像是简单的疼,因为疼是沿着神经进入大脑,由大脑做出的反应,而且当疼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大脑会启动自动保护机制,会强迫身体进行休克或是昏厥的状态。但是此刻出现在我体内的这种痛苦,却并非如此,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非但没有任何模糊,反倒是格外清醒。

因为大脑一点不差的接受了这些痛苦,因此那种疼痛简直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感觉就像是置身于烤箱之中,外皮被一点点的烤熟,而体内则塞满了滚烫的煤炭,烘烤着五脏六腑。当这种火烧的炙热疼痛达到了极致的时候,突然间,感觉骤变,我就感觉自己像是从烤箱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

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都结冰了,像是泡在零下一百多度的液氮里面,将身体完全冻住,连血液和神经都结冰了。那种感觉大致就相当于冬天用一两度的冰水洗手,将手泡在里面,然后在冻僵之前的感觉,再把这种感觉乘以一百。

最绝望的是,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痛苦,折磨的我发疯,但是我却发不出一声惨叫,身体也无法给出任何反应,像是身体已经不属于我自己,只把疼痛留给了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之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时间都没有了意义。而且这痛苦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迹象,一直持续着,让心中的绝望更填一分。渐渐地,我忘记了一切,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解脱,让这种痛苦在我身上停止延续。

我的大脑已经麻木,感觉已经没办法思考,像是被这痛苦折磨成了傻子。

就在我已经近乎植物人的时候,那痛苦才开始逐渐消减,过去了很久,疼痛完全消失,但我仍旧不会动,无法说话,只是僵硬在那里。而且我能感觉面部很潮湿,很显然脸部已经被液体覆盖,至于这液体是眼泪还是口水,甚至是鼻涕,我已经分不清了。

疼痛消散,痛苦却并没有解除。

而就在我已经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只剩下了灵魂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那声音非常的陌生,又带着一种捉摸不清的诡异熟悉感,像男人又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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