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杀了她！”
诡异的声音响彻整个卫生间，我看着君赜的脸时而狰狞，时而痛苦。

“曦曦……”

“杀了她！杀了她！”

我的手脚已经被切断了，动弹不了，只能躺在卫生间里，看着秦钏挣扎，却无能为力。

终于，那诡异的脸还是完全取代了秦钏，我心底绞痛，可却只能看着他手上的刀一刀一刀的划着。

“不要……不要……”

秦钏！

“不要……”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像坠入无尽的黑暗。

“很痛……是吗？”

幽长的女声传来，我警惕的望着四周。“你是谁？”

但那声音再没出现过，画面再转，这里，是一处荒坟地。

而远处站着的，是一个道士。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道士有几分眼熟。

“你想要他的魂魄？”那道士冷笑着，手里却握着一个像法器一样的容器。

而他，好像是在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真的开了口。“放了秦钏。”

“放了他？”那道士看了一眼那容器，阴测测的一笑。“不过一缕生魂，你觉得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只要我想，就算灭了你，也只像踩碎一只蚂蚁而已。”

生魂……

我有些发楞的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透明的。

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我已经死了。

“看你是修道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他忽然大笑了两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的魂魄再过一分钟不归体，就彻底死了，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我错愕看着一旁躺着的人，他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却冷笑了起来，快速掏出几张符咒，朝我扔了过来。

那几张符像是有灵魂般，紧紧的贴在我的额头双手之上。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我直觉浑身一股灼热的疼痛，越来越热，越来越痛，仿佛整个身体要裂开一样。

我痛苦到极致。

“不要……”

···

“不要！”我猛然惊醒，看着君赜坐在床上蹙眉看着我。

“好些了？”

我惊魂未定，刚刚的血腥和疼痛似乎完全没有消散。

看了一眼四周，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君赜？”

“不急，你先平复一下。”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可我却觉得有些心安。

我喘着气，直到稍微安定些，才道：“我睡了很久？”

因为外面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了。

“还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开口。“君赜，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梦到了什么？”

“我的梦里，好像我才是程曦，经历那些事的人，好像是我。”

那感觉太过真实，仿佛我亲身经历般，程曦，原来是这样死的。

“她是以幻觉告知你之前她发生了什么，这么说来，她应该还是打算告诉你一些事的。”

我淡淡点头，我将刚刚的梦大概跟君赜说了一遍，君赜眼眸微眯。

“这般看来，他应该是以那男人的灵魂相要挟了，这么看来，倒容易了。”

我蹙眉。“怎么容易？”

君赜看了我一眼，淡淡开口。“那女鬼会一直受他控制，证明那道士也做到了之前的承诺，至少，那男人该活着。”

我点头。“之前听队里的师兄说，他男友患有严重的精神病，所以并没有能力承担刑事责任，还活着。”

我之前还真以为他患病，现在看来，应该也是那道士搞的鬼。

魂魄不全，怎么可能成正常人，不过这应该也是程曦希望的，至少他能留一命。

现在想来，他们两个也是可怜之人。

“活着就好。”君赜道：“你可知他现在在哪儿？”

我蹙眉，想了想。“好像是新河精神病院。”

“离这儿远吗？”

“坐车的话，应该两个小时能到吧！”

“晚上过去。”

君赜说的很平静，我却吃惊。“晚上过去？”

新河离这里很远好伐，而且还是晚上过去。

我多希望君赜是开玩笑，却不想他淡淡扫了我一眼，道：“我并不介意白天过去。”

我一下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好吧！相比白天，晚上累些就累些吧！如果白天再耽搁，李队或许真的要发威了。

“可你确定这是线索吗？”来去几个小时的车啊！万一什么都查不到，就冤了。

“那女鬼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你知道这些，说明她被限制，同理，她冒险给出的线索，必是有用的。”

我认同的点点头。“找到秦钏就好了吗？”

“不出意外，应该能找到那道士的老巢所在。”

君赜开口，我也不能再说什么。“那好吧！我先去队里了，晚上就不回来了，你直接在小区门口等我吧！”

君赜没说完，我也起床，快速的洗漱完毕后，出了门。

队里依旧很忙，光是那红衣女尸案都让所有人头疼，我虽然知道原因，但也不能说。

翻看着秦钏的资料，忽然想到梦里那一幕，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人同君赜那句人各有命了。

搜索了新河精神病院的地址，微微蹙眉，我本来以为只是在新河县，却不想这医院的位置竟然这么偏。

有些头疼的拿了笔简单的记了下，也把秦钏的资料记了一下。

到了晚上的时候，果然看见君赜在小区门口等了。

这种感觉，到有种男生等女友的感觉。

我莫名给了自己一大耳刮子，瞎想啥呢！那是鬼。

可是现在没有班车，拦下出租车后，我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距离远，又出市区，所以是高价。

我起初还费力砍价，可是越到最后，竟然一个比一个要的高。

我无语，本来打算不去了，却不想君赜直接拉了我上车。

“你干嘛！”我恼，我本来就快吃土了，这些钱是我十天的生活费，现在倒好，一趟车就完了。

可是师傅却突然转过头怪异的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又糗了，不想说话。

君赜却突然冒了句话出来。“女人，这些身外之物很重要？”